弦月當空,慘淡的白色光輝映照著整個星空,使得原本深邃神秘的星空好似掀開了一層薄薄的麵紗。月輝下,是一片崎嶇險峻的峽穀,其內有著茂密的林木,為這峽穀蓋上了綠色的薄被,青青鬱鬱的一片。弦月的光輝灑向叢林,在這輝映之下隱約能夠看見其內偶爾還有幾隻鳥獸的身影掠過。
峽穀中的一片密林裏,有一條小道,小道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隻見一名騎兵不斷地催促胯下戰馬,每當戰馬略有懈怠之時,騎兵便揮動手中的長辮狠狠地甩在戰馬的屁股上。那戰馬一聲驚天廝鳴,好似這一下鞭打激發了它潛在的餘力,後蹄猛然用力一蹬地麵,這戰馬竟從地麵躍起,向著半空呈半弧形跳躍,其馬蹄在離開地麵躍向半空的刹那間,周身帶起一陣勁風,掀起的塵土肆意遊蕩,驚醒了沉睡在樹杈之間的飛鳥,遮住了蒼涼的月光。
騎兵疾馳而去,戰馬的腳步震動大地,打破了這寂靜的叢林,月光移轉,緩緩地露出了騎兵頭盔之下的容貌,他堅毅的臉龐略顯消瘦,雙目之中隱現怒火與不甘,胸前盔甲上還殘留著已經幹涸的血跡,這一切跡象表明,他是一個逃亡者。騎兵臉上的焦急之色愈發的濃烈,他一邊抽打著胯下戰馬狂奔,一邊不時地向著身後瞥去,隱隱地似有追兵尾隨而來。“快了,快了,過了這片樹林就是大本營的所在了!”騎兵口中喃喃著,隻是臉上的焦急之色並未因此而有所稍緩,作為一個軍人,他深深地明白,差之毫厘的道理。
後方隱隱有馬蹄聲傳來,騎兵轉頭一瞥,朦朧恍惚的月色下,看見有追兵的身影疾馳而來。他目中怒火熊熊燃燒,想要拚死一搏,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漸漸凝重,於是這怒火就被他生生壓了下去。手中長辮再一次落在了戰馬的身上,然而這一次騎兵卻沒有聽到戰馬的廝鳴,隻是這一瞬間,速度加快了不少。騎兵眼中有一絲痛惜湧現,這匹戰馬跟隨他多年,無數次與他奮勇殺敵,屢建戰功,但這一次…
“殺啊…快…快追上他,他的戰馬已經疲憊不堪,速度明顯降了不少…”身後追兵興奮的吼聲傳入騎兵的耳中,他沉默了下,卻沒有再鞭打戰馬,隻是一夾馬鞍,多年來的戰場經曆,使得戰馬似乎有所察覺,仰天廝鳴,用盡自己的所有力氣,拚命般地向著叢林之外奔騰。
“他怎麼又加速了!”那些追兵眼見叢林出口快要到了,不由得萬分焦急起來,“全力追上,決不能讓他逃回龍衛軍!”追兵們長辮一甩,胯下戰馬廝鳴,狂奔起來。騎兵眼中緊緊盯著前方,隱約間能夠看到軍中烽火的亮光。緊繃的臉上閃過一絲喜色,隨即從懷中取出一隻靈螢,放了出去。那靈螢撲閃著翅膀,向著龍衛軍的陣地飛去。
龍衛軍陣地前,兩個士兵手持長槍,身著盔甲,腰纏扁帶,腳踏鋼靴,筆直地站在大門兩側,雙眼緊張盯著周圍。一道藍色的螢火從遠處急掠而來,這兩名守衛眼中露出震驚,互相對視一眼。“不好!你快去稟報將軍,我守在這裏。”左麵的守衛立刻開口,右麵的守衛不假思索,轉身踏入大門,向著帥帳衝了過去…
放出靈螢之後,騎兵的臉上終於是露出了一絲笑容,那靈螢是求救信號,也是指引方向的靈蟲,他相信不出半刻,將軍必會派人來救。騎兵看了眼身後,根據馬蹄聲遠近的判斷,追兵與他之間還有約十五裏路程,那麼就算自己待在原地不動,他們至少也要好一會兒才能追上,更何況自己不可能停留半分!
眼下距離大軍陣地隻有五裏不到,而自己的戰馬已經奔波了三個時辰,此刻已然力竭,根本無力再如先前那般狂奔。騎兵坐在戰馬背上,緩緩向前走著,路邊草叢中不時傳出吱吱的聲響,似有野獸經過。他雙手拽著韁繩,眼睛卻是看著四周,警惕地觀察著,生怕有虎豹出沒。再加上身後追兵已然臨近,他不得不小心。
正當他警惕著前行之時,在他的前方有火光搖曳而來,不多時便聽到陣陣腳步聲,隱隱間更有喊話聲。他臉上一喜,心中明了,這是將軍派人來了。隨著火光愈發的清晰,一名軍士向著他疾跑而來,在他前方五十米處停下,看向這邊。
“前方何人,報上名來!”那名軍士大喝一聲,詢問道。騎兵聽聞此話,隨即翻身下馬,向著那名軍士抱拳道:“敗軍之將成傑。”聲音剛落,那名軍士回頭看向大軍,大喊道:“趙將軍,這是成副將。”收到軍士的傳話,大軍緩緩靠近,成傑抬頭一看,為首之人正是他的故交,趙宇少將。趙宇望見成傑向他看來,隨即翻身下馬,抱了抱拳,正要開口。便聽到不遠處一陣喊殺之聲傳來,眼中頓時凶光一閃,成傑立刻開口道:“這是大周的追兵,一路上緊追不舍,我險些被他們追上!”
趙宇聽罷,沉聲道:“騎兵五營,給我殺了他們!”號令一出,趙宇身後騎兵早已整裝待發,此刻得令,迅速向前衝去。那些追擊而來的大周騎兵,措手不及,被打了個落花流水,慘叫之聲響起,每一聲慘叫都預示著一人亡命。不一會兒騎兵五營提著十七個人頭來報,“將軍,敵人已全部擊殺,無一人逃走!”趙宇點了點頭,令騎兵營退下之後,轉身看向成傑:“成副將軍,你這是發生了什麼事,竟然如此狼狽。”成傑沉默了下來,此番他本想趁著大周軍士氣低迷,率軍追殺,不成想…“大周軍…有一種從未見過的武器…殺傷力極大,我所率五千精銳均是在這武器之下全軍覆沒,沒有任何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