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戴風驚喜交加,眼中掠過一絲愧色,一閃而逝,隨即哈哈大笑:“以翼軫的神通,些許眼疾不過是時日問題,早晚痊愈。既然翼軫話說到這個份上,我若不答應,便是不識時務且又耽誤嬋兒幸福,既如此,來人……”
立時有人應聲聽令,卻聽戴風聲音洪亮,遠遠傳到外麵:“傳令下去,張翼軫與無喜公主定親儀式,三天後正式舉行,令無天山所有人等,全數喜慶三天三夜!”
張翼軫感念戴嬋兒生死相隨真情,值此嬋兒失魂落魄之時,焉能再令戴風憂心忡忡?再者即便戴嬋兒終身不好,他也願意相伴嬋兒左右,不令她一人失落難安。眼下情景緊急,形勢所逼,想必傾穎也會讚成,應無怨言。
剛想到傾穎,張翼軫忙問東海使者何在,戴風卻說使者來去極為匆忙,未曾停留片刻便又返回東海。不過戴風卻知張翼軫心意,當下說道:“翼軫不必多慮,我即刻派人前往東海傳訊,好叫傾穎得知,雖然嬋兒與你先行定下婚約,不過二人並無大小之分,可好?”
張翼軫點頭應下,一想戴風安排倒也合理,也就不再多說,告辭退下。
回到房中,令人喚來靈空,將此事一說,靈空自然讚成。與畫兒一說,畫兒也是大喜,問道:“主人師兄,畫兒以後叫嬋兒師母好,還是叫主人師姐?”
靈空呼哈一笑,卻道:“畫兒,莫要搗亂,你管翼軫是否與嬋兒定婚,嬋兒還是嬋兒,你先前叫她什麼,以後還叫什麼便是。”
畫兒撅了小嘴。不滿地說:“畫兒倒更喜歡傾穎姐姐,可惜主人師兄不與傾穎姐姐先定下婚約。不過還好了,嬋兒姐姐雖然以前對主人師兄凶了一點,不過後來人變好了,畫兒就原諒她了。大不了以後叫她師母,叫傾穎姐姐算了……”
不理畫兒一人說個不停,張翼軫此刻卻不得消停,不時有人前來向他祝賀一二,戴也好,戴蛸子、戴慶也罷,認識的不認識的,都紛踏而至,一時房中人滿為患。張翼軫一一見禮。脾氣再好也不免感到厭煩,無奈隻好強打精神應付。
好在商鶴羽看出張翼軫不喜虛禮,便以張翼軫身體不適為由。讓眾人不必再來客套。飛仙開口,眾人莫不敢從,頓時清靜下來。
靜心一算,離真平與崔向約定之日還有四日,正好與嬋兒定婚過後,便是真平前往無風之地之日。盡管如今雙目失明,且已有商鶴羽之言,得知三仙山之事,前去與崔向見麵再打探十洲之事並無太大必要。不過既然答應真平,且真平心中隱生不測之想,陪她前往也在情理之中。幸好身邊有商鶴羽相助,倒也不用懼怕什麼。
三日間。無天山上下同慶。一片歡騰之聲。三日後。張翼軫在眾人簇擁之下來到無事宮。身著禮服。按照儀式正式與戴嬋兒定下婚約。靈空以張翼軫長輩身份鄭重接下婚書。將張翼軫婚書交給戴風。搖頭無奈地說道:“我好不容易撿來一個便宜師傅。費盡千辛萬苦才教導成才。金王倒好。明是嫁女。實則將我地徒弟納為賢婿。若要細細算來。金王得快婿。嬋兒得如意夫君。隻有我靈空一無所得。還要裝作大方。將徒弟拱手送人。說來說去。吃虧最大地還是我。貧道貧道。果然赤貧!”
眾人聽得哄堂大笑。
戴風豈能不知靈空心意。忙笑問:“無天山寶物眾多。不過多數不入靈空道長法眼。不知靈空道長生平最愛何物?”
靈空一反常態沒有開口索要寶物。卻是搖頭晃腦地說道:“想我靈空本是隱世高人。怎可天天沉迷於寶物之中?我看這無天山景色優美。無數山峰皆是空無人住。若我可得一處山峰。閑時便來峰頂居住一些時日。遺世而獨立。也是難得地清閑時光。不知金王可否賞臉?”
靈空倒也胃口大開。開口便向戴風索要無天山地盤。戴風聽了卻是一臉笑意。答道:“此事還不簡單。無天山無名之山甚多。可尋一處中意山峰。命名為靈空山也可……靈空道長何時看好一處。盡管開口。無天山七日之內便可為你建造一座宮殿。一應俱全。靈空道長隻管隨時入住便是。”
靈空眼睛一亮,眉開眼笑說道:“當真?金王可是說話算話?”
戴風伸出右手,慷慨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何況我身為神人,怎會胡亂許諾。眾人皆可作證,來,靈空道長,你我擊掌盟誓!”
靈空正求之不得,急急與戴風雙掌一擊,哈哈大笑說道:“下來若是得空,我再四處轉轉,多撿幾個便宜徒弟回來,到時再讓徒弟們都去娶大戶人家的女子,我身為他們師傅,想不發達都難,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