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鈸?”
卻聽傾穎一聲驚呼,再難矜持,驚惶失措地大喊出聲:“常子謹,萬萬不可傷害翼軫性命!”
常子謹法力催動,紫金鈸紫光繚繞,緩慢轉動,漸漸一分為二。自開裂之處彌漫一片氤氳之氣,似霧非霧,似雲非雲,如煙如光,旋轉不定,映照得天地之間充斥無邊詭異之意。
“有何不可?”
常子謹輕笑出聲,手上催動法術不停,回身輕描淡寫地看了傾穎一眼,卻是說道:“你二人方才一唱一和,當我如同傻子一般,企圖套我話頭,想要得出咫尺天涯之秘,當真也是用心良苦。我也不過順水推舟,逗你二人玩耍一番,以你二人些許伎倆,還想在我麵前討了好去,無疑白日做夢。”
說到此處,常子謹心意微動,傾穎身形站立原地不動,卻驀然感覺眼前二人倏忽間離她遠去,片刻之間便覺天地之大,猶如寬廣無限,而張翼軫和常子謹二人明在眼前,卻已然遠離何止十萬八千裏之遙。
此時紫金鈸已經悍然發動,鎖定張翼軫氣機。張翼軫隻覺四麵八方全是紫金鈸無所不在的凜厲氣息,上天入地,前後左右,全數封死,當真是逃無可逃,無路可退!
想到當日羅遠公所言,紫金鈸便連飛仙之體也可消融,他不過是凡胎的地仙,一入紫金鈸,隻怕片刻之間便會灰飛煙滅,隻怕連神識也會被湮滅其中,永久消散於天地之間。
張翼軫再難鎮定自若,語氣中微帶顫抖,驚恐問道:“常子謹,紫金鈸怎會在你手中?”
常子謹對張翼軫的驚惶失措頗感滿意,說道:“紫金鈸本來就在我手中,有何驚奇?倒沒料到你二人都還識得紫金鈸。也算有些見識。張翼軫,你今日是自取滅亡,若是早早逃了,何有眼前之難?速速受死罷!”
張翼軫突然麵臨魂飛魄散的下場,一時也是難免驚慌未定,忙暗中強行穩定心神。體內水性一轉,清涼之意流遍全身,倒也清靜了許多,情知常子謹拖延時間,隻是等他心神失守之時,好將他收入鈸內。如此良機豈可錯過,當下也是暗中全力運轉全身靈力,將流光飛舞的防護之能催動到極致,同時聲風劍也是在他的心意激蕩之下。劍身隱隱輕吟不止,隻等時機一到,迸發致命一擊!
紫金鈸本是天仙打製。隻因此名天仙心存善念。是以收服仙魔各有不同。若是收服魔人。隻需當空一拋。全力催動即可。不過若是用來收煉仙人。須得在其人心神失守之時。才可強行收入。如若不然。在其人神智清明之時。大聲喊其姓名。其人開口答應。也可收入。此二點張翼軫當時聽羅遠公炫耀之時。一直牢記在心。不想今日竟然派上用場。也是天機渺渺。無意之中得之大用。
常子謹法術已成。揚手將紫金鈸拋到半空之中。紫金鈸一分為二。分列左右兩側將張翼軫籠罩在內。驀然散發萬道紫光。兩道光柱互相交錯。在空中合二為一。又猛然轉向當頭朝張翼軫射來。
張翼軫怎會甘心坐以待斃。早在常子謹揚手拋出紫金鈸之時。聲風劍一抖。數道火劍鎖定常子謹真實所在之處。疾發而出。
隨後更不遲疑。不管是否有用。心意大開之際。數道風水相應地圓力劍迅捷飛出。分別直取空中分為兩片地紫金鈸。整個動作一氣嗬成。毫不拖泥帶水。
不過令張翼軫失望地是。數道圓力劍飛到空中。在離紫金鈸不到一丈之處。便如泥牛入海。悄無聲息消失不見。連一絲激蕩也不曾看見!
好在數道火劍瞬間逼近常子謹身前。常子謹正全力催動紫金鈸。隻因此法寶雖然威力無比。不過若要施展起來倒也頗費仙力。他也未曾料到張翼軫竟是深知紫金鈸運用之法。隻微一慌亂便鎮靜下來。居然還能乘機反擊。一時猝不及防之下被火劍逼得急急跳躥。險些被火燒眉毛。一陣手忙腳亂之後好不容易撲滅火劍。卻也是弄得灰頭灰臉。無比狼狽!
傾穎被常子謹引發咫尺天涯的天地神通,遠遠棄置一邊,雖然相隔遙遠,卻又如同近在眼前一般看得真真切切,雖然心急如焚,卻隻能遠離場中,無奈旁觀。無意中聽過紫金鈸威力的傾穎情知若是張翼軫被吸入鈸中,必定魂飛魄散,也是嚇得肝膽欲裂,有心助張翼軫一臂之力,卻奈何無法突破咫尺天涯地神通,若是隻憑飛空之能,怕是飛上數十個時辰也無法近前。
傾穎又急又怕,幾乎站立不穩,便要暈厥在地!
再說常子謹被張翼軫天命之火逼迫之下,又是折損了不少仙力,更是惱羞成怒,當下也顧不上渾身傷勢,大喝一聲:“紫金鈸,收天魔,亂其心,毀其神。煉仙人,也亦然,善惡道,皆滅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