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子謹頓時驚嚇得魂飛魄散!
自他成就飛仙以來,經曆凶難無數,不管陰風還是天雷,護體仙氣都可抵擋一二,即便是天仙法寶,也無法一舉擊破護體仙氣,隻因仙氣得天地無上精華而成,天地之間再難有法寶可以輕易破去仙氣,是以飛仙之體萬物難傷,絕非虛言。
先前張翼軫的天命之火將他的護體仙氣消耗少許,也是因為天命之火得自天命而成,本身便由天地之間至強之力提純而得,且有天命可借,饒是如此,也隻是與他的護體仙氣糾纏一番方才雙雙消融而滅,且他並未全力施展護體仙氣,是以相比之下,他還是占了上風。
自然常子謹並不知曉的是,張翼軫的天命之火更得了萬株強木的木髓之助,否則以張翼軫的地仙修為和初步的控火之術,即便全力催動天命之火也難傷飛仙分毫。
這些暫且不提,常子謹也更是清楚,即便天仙全力相拚之下,也無可能一擊之下便將他的護體仙氣全數消融殆盡。隻因天仙仙力也與飛仙相同,不過更多了天命相助而已。
畫兒不過是尋常木石化形,舉手間施放的星網也不知是何物,竟有如此威力,一觸之下竟能將護體仙氣全數破去,護體仙氣一去,飛仙仙體更非星網之敵。雖說飛仙仙體萬物難傷,不過是相對而言,尋常寶物的攻擊或許無效,不過如星網這般可以輕易消融護體仙氣的法術,常子謹卻是心中清楚,星網隻要及身。他的飛仙仙體定會蕩然無存!
一時心中大駭,仙體一失,成為靈體,或被眼前之人舉手間消散於天地之間,萬劫不複,即便僥幸逃走,天帝也不許飛仙靈體存在,強行打入輪回,曆經千千辛萬苦修到地飛仙之境就此失去!
常子謹感到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慌,直讓他止不住的全身顫抖。忙驚叫出聲:“畫兒饒命!”
當下哪裏還顧及身份和顏麵,性命攸關,麵如死灰地向畫兒開口求饒。
畫兒尚未有所表示。便聽身後張翼軫急切的聲音遠遠傳來:“畫兒不可傷他性命,我有要事問他!”
張翼軫此話一出。畫兒微微一怔,似乎猶豫一下,終於住手,手指輕抬,星網又稍稍遠離常子謹身外一尺。卻仍是將他牢牢圍困其中。
常子謹驚魂未定,正要開口說話。卻見畫兒臉色一沉,陰冷如冰地說道:“稍後一切聽我主人師兄吩咐,有問必答,如若不然,取你性命不過舉手之勞。”
常子點頭應下:“在下不敢,定當如實相告。”
二人飛身來到張翼軫身前,見張翼軫仍在紫金鈸的光柱之中苦苦支撐,畫兒說道:“還不收了紫金鈸,放了我主人師兄!”
常子謹卻是一臉苦笑,無奈地答道:“實不相瞞。這紫金鈸乃是我暗中從無根海之主王文上手中偷來的。隻知施放之法,並不清楚如何收回!”
什麼?張翼軫頓時愣住。又氣又急,忙道:“怎會有你這等偷雞摸狗的飛仙?偷個紫金鈸,不會運用也敢放出,你還是真是……”
見張翼軫生氣,常子謹忙討好地解釋說道:“張兄恕罪,不偷學到收回之法,是我的過錯!不過這紫金鈸也是自有靈性的寶物,若是收取魔人,是不死不休,若是收取仙人,隻要能捱得一個時辰,紫金鈸便是自行放棄,不再收取。眼下已然過了半個時辰有餘,張兄便辛苦一二,再撐上半個時辰,自會一切無憂!”
張翼軫啼笑皆非,他如今已是強弩之末,若要再堅持半個時辰也並非不能,隻是怕是要竭盡全力累個半死才行,當下也顧不上再責怪常子謹,說道:“那好,就先放了傾穎再說……”
常子謹哪敢不聽,忙動念間將傾穎禁錮術化解。傾穎一得自由之身,急急來到張翼軫麵前,先是衝畫兒微一點頭,隨即定神凝視被困在當場的張翼軫,哽咽說道:“翼軫,由我一人受罪便可,你又何必非要救我?我意已決,一到無根海便以死明誌,想必當著諸多飛仙之麵死去,常子謹也會覺得顏麵無光,不會因此再下凡為難東海龍宮……你卻又為何非要前來送死?”
張翼軫曬然一笑,強忍身上巨痛,卻是說道:“我與嬋兒定親,再與傾穎同死,倒也是一件雅事!”
傾穎又哭又笑,怪道:“如今這般模樣,還要打趣說笑,當真也是難為你了……”
張翼軫唯恐傾穎越說越是擔憂,忙示意傾穎稍事休息,轉頭問常子謹道:“先前聽你所言,竟是一語道破我地身世來曆,常子謹,你可是認得我的親生父母是誰?”
常子謹不敢怠慢,忙點頭答道:“自然認識,非但認識,我與令尊還有一些過節……不過若是翼軫饒我不死,以前之事一筆勾銷,絕不敢再去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