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隱身暗處意圖搶奪量天尺?
不等張翼軫有所反應,潘恒飛身向前,化掌為刀,當空一斬,打算虛空一掌切斷量天尺與暗中之人的無形連接。不料一掌過後,量天尺飛行之勢不減,反而加速前行。
張翼軫也不遲疑,聲風劍一挺,一道藍光脫劍而出,也是劃空而過。劍過無痕,量天尺飛空之勢卻為之一滯,立時停止不前。潘恒見此情景,正好左手一揚,將量天尺接在手中。
潘恒量天尺得手,尚未來及感應來者何人,猛然間眼前一片耀眼藍光亮起,正是第二波天雷已然積蓄力道完畢,從數十丈高空又向下壓下。
天雷即將及頂,潘恒無暇顧及何人躲在暗處搶奪量天尺,既然對方並未得手,天雷一降,無人敢冒死來到天雷之下逞凶。潘恒收斂心神,再次運轉全身魔力催動量天尺,張翼軫也不再遠遠站立,情知最後一擊非同小可,閃身來到潘恒身側,與他並肩而立,手中聲風劍天命之火散發無邊火力。
潘恒哈哈一笑,說道:“不想潘某竟與一名飛仙一同抵禦天劫,也算是天上地下難值難遇之事,即便死,也死而無憾了,哈哈……張翼軫,你這天命之火倒是也可以減弱天雷之威,若是尋常天雷,合我二人之力定會輕鬆抗下,不過眼前天雷堪比九天天雷,今日我二人絕無生還之理!”
張翼軫隻是淡然一笑,一身仙力全力運轉,渾身散發朦朦紅光,仙氣繚繞,頗有出塵之意。潘恒搖頭歎息一聲:“自稱除惡揚善的天劫,本是由天地而生,如今卻不分仙魔,算是哪門子天地正氣應運而生,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把戲罷了。”
話音未落。天雷已然降至二人頭頂三尺以內,卻不再迅速降下,而是緩慢如雲起霧升,一寸寸落下。猶如整個天空壓下一般,張翼軫和潘恒便感到如陷泥淖之中,不但絲毫不能動彈,連舉心動念都困難,仿佛連全身仙力也難以正常運轉。
如此天雷,幾乎有毀天滅地之威!
正當二人全力與天雷的威壓之勢抗衡之時,驀然二人同時心頭一緊,直覺似乎有人突破虛空。施展無上神通來到二人身前。難道是錯覺,天雷壓頂,所有人等皆是避之不及,怎會還有人主動現身到天雷之下?
疑惑之心剛起,忽見身前一丈之處一陣波動。一個人影平空現形!
此人相貌威武。麵容猶如四十上下年齡。連眉。圓眼。一身武將打扮。金盔金甲。當前一站如同天將下凡。無比威風。此人隻一現身。粗門大嗓大吼一聲:“奉命前來取回量天尺。潘恒。尺來!”
說完。也不等張翼軫二人說話。一錯身。一伸手。便直直朝量天尺抓去。
此人一身修為深不可測。至少張翼軫無法感知來人何等境界。但見他手一伸出。張翼軫隻覺眼前一花。此人已然來到他和潘恒中間。一根手指已經搭在量天尺之上。
如此身法當真快不可言!
當此人手指觸及到量天尺之時。張翼軫才憑借天地感應和控風之術依稀可辨一股波動倏忽從身側掠過。不由駭然心驚。此人身形之極。竟能快過神識感應。難道已是天仙之境?
再說潘恒被來人一伸手便摸到量天尺。也是心中一凜。再微一感應來人修為。隻覺他一身盔甲頗為怪異。似乎有隔絕感應之能。應該是一件天仙法寶。再看來人頭頂之上並無隱匿地花冠。心知來人也是飛仙頂峰修為。尚未達到天仙之境。隻是倚仗一身天仙法寶。才有如此駭人地快捷身法。
再快能快過天雷麼?潘恒心生不屑,對來人如此托大隻憑一件天仙法寶便敢闖入天雷之下強搶寶物,深感好笑。當下手腕一翻,將量天尺強行收回,隨後左手一掌砍出。
來人“咦”了一聲,顯然不解潘恒竟然也有這般迅捷無比的反應,微微一怔,隨即伸手取出一物,一抖一揚,便化為一件樂器,形狀如同排簫,大小猶如手掌。
此物淩空一尺左右,懸浮於來人手掌之上,隻見他手指輕微顫動,此物無風自鳴,其聲悠揚婉轉,便如低吟淺唱,又如花好月圓的春江花月夜,令人聽聞之下,頓時心生向往,鬥誌全無,心神懈怠,隻想就此沉迷其中。
潘恒一生修為講究喜怒隨心,魔門功法素來修身不修心,隻因成就天魔隻渡天劫並無心劫,是以魔門中人向來不屑於在心性之上浪費時間,誰知今日渡劫之時,先是天劫之中隱含心劫,幸好被張翼軫喝破。不想現今又平空出現一人,一動手便又是奏出攝魂之音。
潘恒一身修不可謂不高,若是往常,尋常攝魂之音也傷他不得,不過今日天雷壓頂,心神幾近失守,又與天雷硬拚之下已經隻有一半功力,是以猝不及防之下,被攝魂之間侵入心神,頓時神識恍惚,一揚手便將量天尺拋向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