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晉身飛仙之境,本以為可以遠勝於人仙的吳沛,不料一時大意,竟然被粗淺的道法所騙,被迷幻其中。
吳沛此人也當真聰明絕頂,無底洞口的幻術明是幻術,其實也是誤導之計,令人心生提防,時刻小心有人潛藏洞口,不料洞口幻術隻是虛晃一槍,洞中幻術才是迷幻闖入之人的真正幻陣。
黃泉水、彼岸花,全是幻術而成!
若說在識破幻影以及破妄之法之上,即便是千年飛仙與張翼軫相比,也並無幾人可以超越,隻因他經曆無數次幻影或是幻化,不論是青丘的夢幻泡影,還是傾蜃的擬物化形之術,如今都難以困住張翼軫一時三刻。
但是偏偏就是道門典籍之中記載的最為粗淺的幻術,經過精心設計,竟能讓他信以為真長達一個時辰之久,一時令張翼軫大為汗顏的同時,雖是痛恨吳沛的狡猾多端,不過也不得不佩服他的頗具匠心的幻術運用,能將極為普通的幻術施展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吳沛當為中土世間第一人。
不過倒也並非是說吳沛的幻術是多麼高不可及,也是正好此情此景激發了張翼軫對陰陽相融的深思,一時沉迷其中,隻顧思索為何會在陽間見到彼岸花,從而引發對陰陽相融的感慨,並未想到此地並不是所謂的陰陽相融之所,而是幻術幻化而成。
雖然被困在幻術之中,為吳沛從容脫逃爭取了時間,不過張翼軫也是收獲頗豐,一時有所感悟,竟是初步掌控了陰陽相融術的訣竅所在,當真也是因禍得福。
動念之間,張翼軫隨手平空化出一個風團,一揚手,風團疾飛而出,直奔洞口而去。隨後。他將身一縱,一道火劍又脫手而出,沒入水中。隻聽“滋滋”一聲巨響,火勢激發漫天水氣,彌漫洞中,緊接著水氣一收。四周立時一片清明。
隻見水還是水,花還是花,不過水是寒潭之水,花是暗影之花,哪裏是什麼黃泉水與彼岸花!
好一個吳沛,假借此水此花,幻化為黃泉水與彼岸花,也是得半虛半實之妙,再有洞口的幻術迷惑。才讓張翼軫一時不慎,中了詭計。
真象一顯,隻聽一人哈哈一笑。聲音遠遠傳來,顯然已經接近洞口:“張翼軫,這都困不死你,你也當真命硬得很。不過恕在下不再奉陪,你一人在此好生欣賞風景罷!哈哈哈哈……”
正是吳沛得意非凡地笑聲。
張翼軫鎮靜自若。一臉淡然笑意。身形一閃便原地消失不見。突然間。吳沛地笑聲戛然而止。隨後悶哼一聲。憤怒地說道:“好你個張翼軫。竟然敢暗算我……”吳沛身影此時已經遠離洞口不下百丈之遙。自以為一切無憂。以他目前修為。並不清楚張翼軫究竟是什麼境界。不過在他看來。隻當張翼軫仍是地仙之境。就算張翼軫突飛猛進。能夠達到百年地仙以上修為。也難免心神大亂。被他地幻術所困。一時心神失守。驚見黃泉水與彼岸花。以為已經身死。此時若是偷襲。定然會一擊得手。
不料讓吳沛失望地是。張翼軫隻是一時沉迷。不知在思忖何事。並未心神失守。幾次猶豫。他終於沒敢暗中出手。又靜候片刻。忽見張翼軫識破幻術。吳沛大驚之餘急忙逃出無底洞。同時催動早先預設在洞中地爆裂陣。企圖將無底洞全部炸毀。將張翼軫活埋在內。
爆裂陣發動之時。吳沛已經遠離無底洞百丈之遠。正以為已經得計。即便不將張翼軫當場炸死。巨石壓身。至少也要讓他身受重傷。誰知忽然間發覺一道清風倏忽飛來。其勢快捷如電。吳沛躲閃不及。被清風拂過。隻覺一陣天昏地暗。隨即腳下站立不穩。撲通一聲跌落在地。
還未來及再重新站立逃竄。眼前人影一閃。正是一臉淡然笑意地張翼軫平空現身!
吳沛一臉駭然。大驚說道:“張翼軫。你。你怎麼會移形換位地神通?”
張翼軫並不理會吳沛地驚訝,目光一掃,見他全身上下並無畫卷,不由心中一沉,問道:“吳沛,畫卷何在?”
吳沛一愣,隨即自得地笑道:“畫卷被我藏在一處絕密之地,若你殺了我,永遠也別想再得到畫卷。怎麼,張翼軫,我已經得知極真觀的畫卷所畫之人也是畫兒,恐怕與三圓宮的畫卷同為非凡之物,所以才將其順手拿來……”
張翼軫怒道:“你這宵小之徒,所做全是無恥之事,我且問你,柳仙娘可是被你害死?”
吳沛顯然沒有料到張翼軫竟然知道柳仙娘之事,頓時驚呆,過了片刻,又回神過來,嘿嘿一笑,說道:“此事也怪不得我,誰讓柳仙娘一腔癡情,對我言聽計從。當時我二人私情眼見就要敗露,若她不死,恐怕到時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為保性命,隻好讓她去死,也算是成全她的滿腹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