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寧竹芒的籌碼(1 / 2)

已經做好搏命準備的徐寒,在聽聞寧竹芒此言之後,竟是生生的愣在了當場。

“你說什麼?”他不可置信的追問道,寧竹芒的話,他當然聽得很清楚。可他卻不敢相信,寧竹芒會真的說出這樣的話。

這是一件很沒有道理的事情。

天策府雖然如今有了與玲瓏閣聯手的意思。但天策府是天策府,老夫子是老夫子,甚至在來之前那夫子還不止一次的強調過讓徐寒萬萬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想來除開天策府這層身份,那位夫子恐怕與玲瓏閣的某些人還有些私怨。更莫提滄海流這個大周天下都想要殺之後快的惡人,徐寒端是想不明白,既然已經將他的身份猜得**不離十,為何還要提出這樣的要求。又或者,這位掌教大人另有算計。

想到這裏徐寒的心情並沒有半分的好轉,反而愈發的陰沉了下來。

“很奇怪嗎?你是紅箋那孩子未來的夫君,雖然經脈寸斷,但我觀你今日救人之時,對於醫道的了解似乎遠勝於常人,收你入我懸河峰有何不妥?”說到這裏,這位白眉的中年男子忽的一笑,又言道:“還是說你怕比紅箋低了輩分?無礙,你可做我玲瓏閣客卿之位,並無輩分區別,唔...我想想,每月可供你調用的凝元丹便有足足二百之數。”

寧竹芒似乎吃定了徐寒,他在那時眯起了眼睛,嘴角勾勒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無疑,寧竹芒抓住了徐寒的痛腳,他太需要凝元丹了,同時,一旦進入了懸河峰,他便有機會取得那幾味用於煉化他右臂的藥材,這二者對於徐寒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條件呢?你想要什麼?”徐寒沉眸問道,他從來不相信這世上有白來的餡餅,人有所求,方有所給。他素來奉行這樣一個道理。

看著眼前這個才十七八的歲少年人,卻是一臉飽經滄桑之人才有的沉著冷靜,寧竹芒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少年老成,有時候也並非好事。”

“若說我一定想要什麼的話...”

“一個承諾。”寧竹芒的手忽的伸出,豎於胸前,食指伸直,其餘四指彎曲。

“承諾?什麼承諾?”徐寒一愣,卻是想不到他能給出一個什麼承諾,抵得過這玲瓏閣師叔的位置。

“無論未來如何,你且記得今日玲瓏閣與你的恩情,他日再見,保我玲瓏閣一絲傳承,足矣。”

寧竹芒淺笑著言道。

“我?保玲瓏閣傳承?”徐寒一愣,且不說如今的玲瓏閣如日中天,號令整個大周江湖。就是真的有那大廈將傾的一天,他徐寒何德何能能保下這玲瓏閣的傳承?

寧竹芒倒是看出了徐寒的疑惑,他又是一笑,言道:“世上的路千萬條,有的是康莊大道,有的卻是萬丈深淵,你勿需自擾,隻當我給這千年傳承的玲瓏閣多找了一條路便可。”

言罷,寧竹芒的身子便在那時緩緩隱去,瞬息消失在這房間中。

“若是你想得明白,明日便來我懸河峰上吧。”

隻是他的聲音卻也在那時傳來,響徹在徐寒的耳畔。

......

這一晚,徐寒睡得並不好。

寧竹芒的忽然到訪完全打亂了徐寒的計劃。

但他開出的價碼也是徐寒完全沒有半分拒絕的能力,他太需要時間了,如果說經脈的資料可以徐徐圖之,那麼妖臂的煉化卻是刻不容緩。

徐寒想著這些,整夜輾轉難眠。

......

第二日,徐寒煉化完今日的三十枚凝元丹後,便獨自一人出了小軒窗,朝著懸河峰走去。

玲瓏閣的山門大比還在進行,重矩峰是武道,比的是武功強弱,大寰峰是文法,比的是吟詩作對,謀略算計。而懸河峰是醫道,比的自然便是丹藥造詣。

走入懸河峰時,徐寒便感受到了與重矩峰截然不同的氣息。

重矩峰上兵戈聲不絕,所言所論也皆是這殺伐之道,而懸河峰卻要溫和得多,不見利器,人人白衣,麵相也和善得多。相傳那位玲瓏閣的開山祖師爺便是這醫道大聖,曾立下門規,但凡懸河峰弟子,不到萬不得已,不得殺生。

萬不得已,這詞徐寒覺得用得甚妙。

隻是這人在江湖,哪裏都是萬不得已,這規矩,有和沒有,又有什麼區別?

走了約莫一個多時辰,徐寒終於到了濟世府前。

他的穿著怪異,一看便不是懸河峰上的弟子,一路上免不了受人指指點點,不過好在昨日之事他也算是在這懸河峰上出了名,有那麼些人認出了徐寒,那葉小師叔未來夫君的招牌擺在那裏,到底是無人敢攔他。

待到那護衛通報一聲,徐寒便在諸多旁人的指指點點下,大搖大擺的走入了濟世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