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龍鍾,隻有是在外人闖入山門時才會被敲響,連響三聲,事情顯然已經極為緊迫。
重矩峰上的弟子也在那時紛紛動了起來,無論在這之前他們在做什麼,但玄龍鍾敲響,他們都不得暫時放下手中的事情,提起各自的兵器飛速趕往山門處。
徐寒等人自然也是如此。
隻是徐寒卻免不了暗暗思量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敢闖玲瓏閣?
......
已經到了玲瓏閣山腳下那座興盛鎮的蒙梁坐在鎮中的小茶樓旁,看著遠處那座巍峨的大山,眸中戰意燃起。
馬上就可以見到他了。
他在心底暗暗想著,已然有些按捺不住,恨不得現在便提起自己手中的劍,去與那人打上三百回合。
“陳玄機可不是嶽成鵬,以你現在的修為想要對付他,好生休息一日再去,最為妥當。”他身旁一位身著黑衣的男子不動聲色的說道。
蒙梁聞言,側過了腦袋,臉上頓時漫上媚笑之色。
“前輩說得是。”他連連點頭附和,末了又追問道:“那以前輩看來我與那陳玄機究竟孰強孰弱?”
男人端起身前的茶杯放在嘴邊輕抿了一口,瞟了一眼眼前這嬉皮笑臉的青年,“我若是說你打不過,你就肯現在帶我去離山?”
蒙梁臉色的神色在那時一滯。
眼前這男人與他身旁那位少女,一開始與他們同行蒙梁心中甚是抵觸,隻是迫於對方的淫威不得已而為之。
但再一次偶然的機會下,那男人見著正在練劍的蒙梁,隨意的提點了兩句,卻是讓蒙梁受益良多。
蒙梁的心思何其玲瓏?
很快便意識到眼前這二人非但不是麻煩,還很有可能是他天大的機緣。
於是他在那之後便小心翼翼的伺候著二人,但凡尋到機會便向那男人討教劍道上的問題,而那男人也全都盡數講解。
男人的提點並不見得如何的相信,但卻每每都能直戳要害,以至於這半個多月的光景中,蒙梁在劍道的上的提升極為顯著。
蒙梁並沒有因此認為眼前這位男子的劍道修為真的強出自己師尊多少,隻是暗暗覺得似乎男子對於劍道的理解似乎更為適合他。
所以當他說出蒙梁並非陳玄機對手時,蒙梁才會有了方才那一番變現。
“自然不會。”蒙梁在短暫的異樣之後,便又恢複了自己那吊兒郎當的模樣。“就是打不過來都來了,自然要試一試。”
他雖然看上去嬉皮笑臉,但話語中的不甘又怎瞞得過男人與那位與他隨行的女孩?
“既然那麼想打贏他,這樣,我這就上去費了他的兩隻胳膊,你再去跟他,打完了好帶我們趕去離山!”這時一旁那位生著一對紫色瞳孔的少女一拍桌板,殺氣騰騰的站起了身子。
蒙梁聞言頓時亡魂大冒。
他可不會認為眼前這個少女此言是在說笑,這一路上因為管不住自己這雙眼睛,他可沒有少被這看似人畜無害的少女料理。後來他才發現這女孩看上去雖然自幼十四五歲,但與男人卻是平輩相稱,關係也極為親密,在聯想少女那強得可怕的實力,蒙梁便大致得出了結論,這女孩恐怕也是某位大能,隻是修煉了某些法門,因此才顯得這般年輕罷了。
“前輩,不可。”他趕忙說道。
“為何?”女孩的眉頭一挑,問道。
“這...這比試劍道講究的是公平,你若是折了他的雙臂,那這比鬥還有什麼意思?”
“哼!你們男人都是這臭毛病。”女孩不滿的嘟噥道,目光卻是死死的盯著一旁男人。
男人感受到了女孩的目光,笑了笑,卻也並不說話。
鐺!
鐺!
鐺!
就在這時遠處的山巔上忽的響起了一陣沉重的鍾鳴聲。
周遭的百姓都在那時停下了手中活計,仰頭看向那山巔,顯然都有些莫名所以。
“這是?”蒙梁也是一愣,弄不真切究竟發生了什麼。
“玄龍鍾。”可男人卻在那時站起了身子,臉上的神色凝重,“走去看看。”
說罷,也不得蒙梁同意便領著那女孩朝著玲瓏閣方向走去。
蒙梁見狀暗暗腹誹著方才也不知是誰說的要明日再去,但這樣的想法自然隻存在於他的心中,他的身體還是很誠實的邁出步子跟上了二人。
......
徐寒與諸人來到山門時,山門前已經站滿來自三大主峰的弟子。
淡淡血腥味在山門間飄蕩,前方的時不時傳來的怒吼聲都表明了一場打鬥,甚至殺戮正在發生。
哐當。
伴隨著一聲輕響,方子魚手中的長劍出鞘,身為重矩峰上的二師姐,歹人來犯,她自是責無旁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