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徐寒之後,葉紅箋的心情很不錯。
她嘴裏哼著小曲,走入了山巔。
時辰不早,山頂的院落大抵都已滅了燈火,早早安睡。
司空白出關之後一係列的安排,讓整個山門都忙碌了起來,無論上長老執事還是親傳弟子都累得夠嗆,著實沒有精力再在夜晚做些什麼。
但唯獨在這些院落的邊緣,一座小院旁,還點著燭火。而門口,一位臉色蒼白的青衫男子,正矗立於此,靜默如雕塑,幽然如精怪。
葉紅箋在看清那人影時,微微一愣,隨即收起了臉上的笑意。
她緩緩走到了那人跟前,眸中的神色冷了幾分。
“如何?”青衫男人問道。
“差了些許,但終歸好過以前總想著偏安一隅。”
“我看你這美人計用得似乎把自己也陷了進去。”男人又說道,嘴角忽的揚起。
“不好嗎?”葉紅箋歪著腦袋看著男子。
“好嗎?”男人反問道。
“美人配英雄,很好。”葉紅箋很是篤定。
“他是英雄嗎?”男人追問道。
“現在還不是。”葉紅箋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轉,“但遲早會是。”
男人聞言,微微一愣,終是點了點頭。“但如你所願。”
“必如我所願。”
那時夜風揚起,女孩笑顏如花。
......
三日之後。
玲瓏閣出了亂子。
一位大寰峰上的弟子,在夜間忽的發了瘋,連殺了三位同寢的弟子,亦不曾收手,又闖出房門,連傷七人,方才被趕去的執劍堂弟子格殺當場。
山門中將此事傳得神乎其神,說是那弟子被妖邪附身,雙眸通紅,分明是個書生卻力大無比,四位三元境的弟子出手方才將之擊殺。
玲瓏閣立宗數千年來,除了三十年前,鍾長恨斬殺自己入魔的師尊以外,這樣的事情可謂從未發生。玲瓏閣高層震動,司空白已下令嚴查此事。
但此事餘波未平,接下來的兩日光景裏,三峰弟子皆出現了此類症狀,這五日下來,共計七名如此症狀之人。
玲瓏閣中一時人心惶惶。
這天,徐寒從入定中睜開雙眸。
他的眉宇深皺,很是不鬱。
司空白對他造成的傷勢已經痊愈,這幾日他都在想辦法將內丹與劍種融合,經曆了如此長的時間,內丹與劍種幾乎交融在了一起,可最後一步,他卻遲遲不能邁開,這讓他多少有些煩躁。不過幸好他肉身的修為進展明顯,已經到了突破的邊緣。
徐寒搖了搖腦袋,甩開了自己心頭的煩躁。
修行之事,終究急躁不得。
他想著這些,抬頭望了望天色,已是正午。
裏屋中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響動,想來是秦可卿正在準備午餐。
徐寒坐到了石桌旁,在院子裏曬著太陽的玄兒在那時一躍身子跳到了徐寒的懷中,它親昵蹭了蹭徐寒,然後便躺在他的大腿上慵懶的卷縮起身子,打起盹來。
徐寒微微一笑,撫摸著玄兒背上順滑的毛發,心情也莫名的好了幾分。
就在這時,院門口一道身影灰頭土臉的走了進來。
徐寒見狀,微微一笑,“宋兄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