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寒與葉紅箋來到一路小跑來到那天策府的府門前時,徐寒終於是明白了蘇慕安口中打起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天策府的府門前站滿了一排排的黑甲士卒,與京城中城防營或者禁軍不同,那些甲士周身的氣息凝練,一身甲胄看上去似乎結為一體,肩甲處掛著一隻猙獰的銅製狼頭。
是長夜司的貪狼部!
為首的是一位看上三十出頭的男子,腰挎長劍,在府門前來回踱步,神情倨傲,而幾位身著官服的文官正與紅袍公卿們爭辯著些什麼,似乎是攔住了想要入府的諸人。
雙方爭得麵紅耳赤,似乎大有要大打出手的意思,當然鹿先生隻是閉目沉眸的站在一邊,並未參與其中,這與蘇慕安口中所言有些詫異,大抵是因為心頭焦慮方才如此言道的。
見徐寒到來,天策府的諸人都在那時圍了過來。那位貪狼部的統領亦在那時投來的目光,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位天策府的少府主。
“鹿先生、侯統領,這是怎麼回事?”徐寒自然感受到了對方的目光,但他卻並不在意,而是朝著諸人詢問道。
隻是還不待二人發聲,那位貪狼部的年輕統領便上前一步,笑嗬嗬的言道:“這位便是徐府主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比在下想象中要年輕得多。”
徐寒聞言在那時轉頭看向那位男人,目光淡漠,並未給予他半分回應。
對於徐寒這樣的態度,那男人顯然有些沒有預料,他的身子頓了頓,方才言道:“其實也並非什麼大事,隻是...”
男人的話方才說到一半,便被徐寒給生生打斷。
“你是誰?”徐寒冷著聲音問道,語調中的不滿自是毫不遮掩。
那位黑甲統領聞言又是一愣,他對於徐寒這樣的態度自然是有些不喜,但他畢竟奉命行事,倒不會真的在現在與對方起什麼衝突。所以他壓下了心頭的不滿,依然滿臉笑意的說道:“在下雁...”
“算了,不重要了。”隻是這一次他的話同樣亦在方才出口時,再次被徐寒打斷。隻見那位天策府的少府主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就像是一個孩童方才還興致勃勃的要研究一直螞蟻的模樣,但轉眼卻又失了興趣。
這讓年紀輕輕便坐上貪狼部夜狼衛副統領寶座的黑甲男子臉色頓時憋得緋紅,他胸膛中充斥著一股怒氣,卻不知當如發泄,那模樣著實有趣得很。
“那就讓開吧,我們要回府了。”而徐寒卻是沒有半分去關心這位甲士的意思,他不悅的言道,看向那人的目光就像是看見了一隻攔路野狗一般嫌惡又厭倦。
“徐府主未免太過跋扈了一些!”這時,之前與紅袍公卿們爭得麵紅耳赤的那幾位官員,忽的邁步上前,為首的一位年紀五十上下,身材幹瘦的老者一臉正氣的嗬斥道:“我等是奉命前來調查關於那位牧家叛徒牧青山的事由的,聽聞之前他喬裝成玲瓏閣的弟子,化名周章潛伏與天策府內,與徐府主等人頗有交情,今日隻要徐府主能跟我們攤明此事,才可入府!”
隻是這番中氣十足的怒斥,卻並未得到老者想要的效果。
隻見徐寒眨了眨眼睛,問道:“說完了?”
“嗯?”那位老者一愣,還不待他再說些什麼,徐寒的聲音便再次響起。
“那便讓開吧。”
“徐府主這是要抗旨不尊的意思?”那些官員也罷,那位貪狼部的統領也好,著實沒有想到徐寒的態度竟然惡劣到了這樣的地步,一時間紛紛臉色一變。那位老者更是高聲嗬斥道,顯然是已經怒到了極致。
“侯嶺!”可是徐寒顯然並沒有給他們繼續感歎此事的打算,隻聽他一聲暴喝,那位人群中的中年男子頓時手持大戟邁步而出。
大衍境的氣勢在那一刻自他體內如潮水一般奔湧而出,籠罩向諸人,諸人頓時在那一刻感到一陣氣息不暢。
“我數三聲,屆時還擋在府門前的人,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