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的帝都橫皇城中。
一家名為禮賢齋的客棧中,躺坐在床榻上的老人看了看身旁的少年。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卻帶著些許笑意。
“這就是那出皮影戲後麵的故事。”他如是言道,“怎麼樣,你覺得如何?”
徐寒聽聞此言這才如夢初醒一般的眨了眨眼睛,看向老人。
魏先生在今日早晨便醒了過來,雖然還臥榻不起,但寧竹芒為他看過之後,言道並無大礙,休養些時日便可恢複。好在他們已經到了橫皇城,免去了路程上的顛簸,至於房錢、休養所需的藥材補品,又晏斬這個財主在,也遠不用諸人擔心。
反倒是魏先生卻似乎頗有興致,拉著徐寒便開始講那道人與白狐故事的後半段。
徐寒聽得仔細,心底也大抵猜到,這故事,就是老人自己的故事。
他愣了半晌,之後方才言道:“那大淵山上,道人究竟與那位大君說了些什麼?”
“你想知道?”老人同樣眨了眨眼睛。
“嗯。”徐寒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這可是個更長了故事了,這麼麻煩一件事情,你要我做,是不是得給我鞠上一躬呢?”老人問道,臉上帶著揶揄的笑意。
徐寒一愣,對於老人提出的這個要求有些不明所以。
“小寒!小寒!”正遲疑間,楚仇離的大嗓門從屋外響起,隻見這中年漢子於那時大大咧咧的衝進了房門。
“怎麼了?”早已習慣了楚仇離本性的徐寒對此也見怪不怪,他站起身子問道。
“龍門會的報名開始了,咱們得趕快去啊。”中年大漢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大吼大叫有些失態,當下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言道。
“嗯?”聞此言的徐寒亦有些意動。
所謂龍門會,也是來到橫皇城後,楚仇離等人打探來的消息。
須知這界執劍人大會,因為豐厚的條件,引來了大夏無數江湖人士的眼熱,想要參與這場角逐的英雄豪傑也是數不勝數,從這橫皇城中每日街道上行走的腰挎刀劍的江湖人士數量便可窺一二。
如此重要的大會,自然不可能等到開始的時候大家一擁而上,來個一鍋亂燉。
因此,便有了這龍門會。
這龍門會從一個月前在橫皇城便已經開始,由龍隱寺委派給橫皇城中頗有名望的江湖名宿,又或者一些王爺皇子,由他們選出合適的人選進入執劍人大比。這龍門會可以看做是執劍人大比前的一次優勝劣汰的選拔,到了今日之前已經有過五次的樣子,雖然這執劍人大比還有些日子,而 龍門會也不會就此一次,但徐寒還是覺得能早些搞定,方才心頭安穩。
“去吧,故事什麼時候都可以聽,老朽現在還死不了。”似乎是看出了徐寒的心思,一旁的魏先生笑嗬嗬的言道。
聽聞此言的徐寒倒也不再遲疑,他朝著那魏先生微微拱手,言道:“那先生就好生修養,我這就去將此事辦妥。”
言罷,徐寒便轉身出了房門。
......
與楚仇離並肩走在橫皇城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徐寒想著魏先生講的那個故事,對此他自然無法做到毫無觸動。
故事中有太多關於這個世界的秘密。
而最讓徐寒關心的卻是他與大君的對話,他的右臂便是那大君的東西,它為什麼被劍陵鎮在大淵山中,又為什麼幫助道人,甚至願意因為滄海流當時的幾句話便將自己的右臂交給徐寒。
這些的背後於徐寒看來,似乎藏著更大的秘密。
而再言之,魏先生說,昆侖山上有仙人居住的仙宮,滄海流說他去過那裏,那裏已做塵土,夫子也去過那裏,最後似乎死在了那裏,甚至就連那位似乎淩駕於這方世界之上的監視者也要徐寒去到那裏。
那裏究竟有什麼,與自己又能有什麼幹係,這些問題,都在這時一股腦的湧現在少年的腦海。
“小寒,小寒!”直到大漢略帶不滿的聲音敲打得他耳膜嗡嗡作響,少年這才回過了神來。
“嗯?”他抬起頭茫然的看著身旁的大漢。
“我給你說話呢?”楚仇離問道,不過徐寒臉上的神情已經很明顯的告訴他,徐寒並沒有聽,中年漢子不由得扶額歎息,隻能將方才的話再重新說了一遍。
“這次的龍門會是由橫皇城中一位王爺舉辦,這王爺說起來還是當今大夏皇帝的宗親,喚作李末鼎,在橫皇城中口碑極好,為人也頗為公正,能被龍隱寺挑中舉辦龍門會的大抵如此。”
“不過...”說到這裏,楚仇離忽的停了下來,一臉得色的看著徐寒,似乎頗有些賣關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