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意與靈炎裹挾而成的鳳凰虛影再次於葉紅箋的劍鋒之中呼嘯而出。
這一式,她激發出了自己渾身的真元與劍意,其展現出來的氣勢比起之前還要強上數分。
那些宛如毒蛇一般襲殺向二人的藤蔓在這鳳凰虛影的麵前,一道接著一道的被切割成碎片,隨即又被靈炎灼燒化為灰燼。
雖然被那些藤蔓削減了數分威勢,但那鳳凰虛影在毀盡藤蔓之後,卻並未停下自己的腳步,他發出一聲長鳴,直直的殺向那立於街角的青衫老人。
它渾身燃著的靈炎帶著極高的溫度,所過之處,方圓數丈之類的雨水還未來得及落下,便在距離它十餘丈的高空中被徹底蒸發,化為白煙升騰而起。
於是這雨夜中的街道,便於此刻被籠罩在了一層霧蒙蒙的雨霧之間。
立在街角的青衫老人看著那道呼嘯而來的鳳凰虛影,冰冷如雕塑的臉上終於第一次出現了某些變化。
他的嘴角微微蠕動,兩個冰冷的字眼自他嘴裏吐出。
“愚蠢。”
他看得很清楚,葉紅箋這一招的威能雖然巨大,但也幾乎耗光了她體內所有的真元,而這樣的招式遠不至於能將他擊敗,隻要他擋下了這一招,女孩便是那砧板上待宰的羔羊,任他拿捏。
抱著這樣的念頭,他的手緩緩伸出。
但那看似緩慢的動作卻又極為精準的在那鳳凰虛影撞擊在他的身軀之前,摁在了鳳凰虛影的頭顱。
氣焰滔天的鳳凰虛影,能割破雨簾的神火靈炎,在那老人伸出的蒼老的手掌麵前,卻如同小雞一般滑稽可笑。
它停了下來。
就像是遇見了一道看不見摸不著卻又著實存在的天塹一般,鳳凰虛影停了下來。
而下一刻,一聲悲鳴自它嘴裏吐出,它的身子便在那那老人手掌微微用力一握之時,徹底化為了粉劑,如流光一般四散消失。
“這麼多年,你就學到了這點本事嗎?”老人眯著眼睛問道。
他一身青色的長衫在那夜風與暴雨飄蕩,宛如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向生人發出滲人的呢喃。
“當然不止!”
而回應他的卻不是葉紅箋,而徐寒那暴怒如獅吼的聲音。
在那鳳凰虛影的身子散去的餘光中,少年的身影驀然浮現。
他高高躍起,右臂握拳,拳頭之上青筋暴起。
顯然這一拳,凝聚徐寒渾身的力道。
青衫老者的眸子在那一刻眯起,狹長的眼縫中,眸中奇異的光芒閃徹。
而就在這短短一刹那,徐寒的拳頭已然來到了他的麵門。
眼看著這一拳就要轟動老者的身上,但下一刻,老人的身子卻忽的消失不見。
而徐寒的拳頭也在這時,轟在了老人方才所立之處的地麵。
轟!
一聲巨響蕩開。
青石板鋪就的街道在徐寒這一拳之位下被轟出了一道數丈開外的巨大深坑,漫天的塵埃也在這雨幕之中揚起,而真實的力道卻遠遠不止於此。在數息之後,一道道裂紋順著徐寒的拳頭所在的凹坑中蔓延開來,那街道兩側的房屋竟然被這餘波所震,搖搖欲墜。
躲藏在屋中的百姓發出一聲聲驚呼,趕忙逃離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