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一個人倘若要去一個地方,走路那是一件苦事,但是如果有一輛馬車,那絕對舒服得多得多。
倘若不想去那個地方,被逼著前去,如果有一輛馬車,那也是可以的,因為被逼無奈,不得不去。
然而鬼無名雖然嘴裏說不想去,可是他的內心卻不是這樣想。
所以,他一上車就已經閉上了眼睛,他需要睡覺,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
這久實在是沒有睡好。
倘若被別人追殺你還能好好的睡覺、好好地吃飯、好好地玩,你絕對是高手。
鬼無名絕對不是。
馬車往前走著,突然轉入了一條小路,這條小路不知道延伸到什麼地方,隻知道很長很長。
這條小路兩旁草木茂盛,路中間也長滿了草,看來這條小路沒有人走過。而這條路的某一個地方,就是絕情宮。
絕情宮位於兩山之間,兩山均是懸崖峭壁,而絕情宮就位於懸崖正中間,可以用兵家的話來說,就是兵家必爭不之地,易守難攻,與四川的劍閣不相上下。
絕情宮前是一片茂密的叢林,叢林分布奇特,他們的馬車已經繞著叢林轉了不同的圈子。顯然,這是利用奇門遁甲之術。
大殿內,一個戴著麵紗的女子站在那裏,麵朝牆壁,牆壁上,刻著一幅對聯:清風明月本無價,近水遙山皆有情。這幅對聯中間還有四個字:天涯羅刹。
她盯住這四個字,一動不動,她似乎在思念,也在懷念,她似乎在等待,也在傷懷。這是一種最無可奈何的心情!
她流淚了,深深地流淚了,沒有人知道她流淚了,除了她自己。
她身後站著五個女子,五個女子內心淒涼、酸楚,她們知道此時宮主的心情,她們似乎完全知道。
“人已經死了,流再多的淚也是枉然。忘了吧。”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傳入了宮主的耳中。
宮主轉過身,冷冷地盯住鬼無名,冷冷地道:“你知道你說這句話會有什麼後果?”
鬼無名一臉心酸,將臉扭到一邊,道:“我不想知道,但是我卻不得不說。”
宮主還是冷冷道:“好,本宮就讓你知道。”她的手一伸,長長的衣衫直直地打在鬼無名的胸口,這一擊,有一定的力量。
鬼無名沒有還手,也沒有躲開,而是微笑著心甘情願地讓她打。這不僅令龍珍珍驚愕,更令四大護法及其於五個女子想不通。鮮血又從鬼無名口中留下來。
龍珍珍忙扶著鬼無名,轉身狠狠地對宮主道:“你幹什麼?要打打我,他已經受了傷,你這樣會把他打死的。”
宮主冷冷道:“你是誰?”
龍珍珍道:“無可奉告。”
宮主一臉殺氣,她道:“好,好厲害的小丫頭,該殺。”她的衣袖再次揮起。
“慢。”鬼無名伸手道:“我們之間的事與她無關。”
宮主道:“她是你什麼人?”
鬼無名道:“什麼人都不是。她隻是路過的,你應該放她走。”
龍珍珍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似乎要流下淚來。可是,她沒有,她很堅強,她曆來都很堅強,她師父死時她都沒有流過一滴淚,她更不會為了這一個才相識的人流淚,絕對不會。
宮主把目光移到鬼無名眼神裏,她道:“你的眼神告訴了本宮,你在說謊,你似乎很關心她。”
鬼無名搖搖頭,似乎很開心,他道:“是啊,眼神欺騙不了人,然而又能怎樣呢?”他歎了一口氣,仰天道:“可是,有的人的眼神卻永遠是一個謎!”
宮主沒有說話,她沉默了,就像死了一樣。和當初的寒暄毫無差別。但是已經沒有人知道當初寒暄的麵容了。
鬼無名不知道,龍珍珍更不知道。
鬼無名轉過身,不再看她,他不知道為什麼,他害怕看到她此時的麵容,很害怕。因為他內心會心酸,會心疼,因為他會流淚,當然,沒有人知道,除了他自己和宮主外,沒有人知道。
龍珍珍看著她無比平靜的表情,內心也多了許些蒼涼,她不知道為什麼,無名的,不解的。
鬼無名對宮主道:“你請我來,是讓我和你一起對付百花宮?”
宮主目光又變得無比冷淡,她道:“不,不是百花宮,也不是你和本宮聯手,而是你自己。”
鬼無名道:“哦?不是和我聯手,那帶我來這裏幹什麼?”
宮主道:“隻不過想提醒你,你的處境並不安全,你隨時可能喪命。”
鬼無名笑了笑,道:“我的處境一直沒有安全過。謝謝了。”他咳嗽了兩聲。
龍珍珍趕忙拍著他的背,似乎很怕他再次流血,她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很亂,非常亂。
宮主轉過身,不再看他們,她道:“你的確沒有安全過。但是,這次對付你的是麒麟山莊。這並非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塞外小莊,而是有著可以顛覆中原武林的一個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