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最無情的,也是最公平的。
所以,每一個人都想得到更多的時間,每一個人都在感歎時間的流逝。
可是,有個時候我們卻希望時間過得快一點,可我們又無時無刻不再想回到過往。
遺憾的是,我們始終都無法回去。
付冬莉看著一片狼藉的絕情宮,淚從臉頰一滴一滴地流下來。
這種情況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也是她不願看到的情景,可是此時她卻不得不麵對。這裏地處險要,易守難攻,墨者在這裏呆了上百年,多少武林人士、多少軍隊來襲擊攻打都不能進入此地半分,是沒有人能夠顛覆的,可以說是沒有人能夠將這裏變得如此慘不忍睹。宮主武功高強,姐妹們也有超強的能力,是沒有人能夠在這裏搗亂的!
可是,可是……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是的,這是夢,夢醒了,往日的一切都會回來的,會的。
對吧?老天,你告訴我,這是夢,這是我做的荒唐的一個夢!
她跪在地上,用力地搖著死去的姐妹的屍體,一遍又一遍地喊著,一遍又一遍地呼喚,淒涼、淒滄、撕心裂肺!
昔日輝煌的絕情宮,昔日美麗的絕情宮,此刻全是瓦礫、全是破爛。
這一切變化得太快了,快得難以置信,快得離譜,快得讓人心痛!
沒有人敢去相信,就連你你也不敢去相信!
付冬莉擦幹淚水,大聲吼道:“這是誰做的?這究竟是誰做的?這些畜生,這些喪盡天良的畜生!”
她站起身,宮主,宮主你在哪?榮耀,劉娜你們又在哪?你們到底在哪兒啊?!不要丟下我,請不要丟下我!
她在整個絕情宮走著、找著、哭著、喊著!
沒有人答應,就連鳥兒也沒有叫聲,就連風聲也很微弱。
她站在大殿裏,抬起頭看著那副對聯,盯著那四個字,撕心裂肺地說:“清風明月本無價,近水遙山皆有情,人何以堪?天涯羅刹,你為什麼不保佑絕情宮?為什麼不保佑姐妹們?為什麼要讓二十年前懷雁樓的事再度發生?為什麼?為什麼?!
她低下頭,完全將頭埋於地下。
此刻,龍珍珍驚慌失措地跑了進來,她似乎很害怕,她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悲慘的場景,這似乎死她生平第一次所見。
是的,龍珍珍的確沒有見過。
可是,她並不想看到這樣的景象,絕對不想,任何一個人都不想。
可是她卻偏偏看見了!
這豈非是人最大的無奈?不想看見的東西卻偏偏看見!
龍珍珍平靜地站在付冬莉身後,呆呆地看著,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絕對不知道。
她也抬起頭看了看那副對聯,最後她將目光停留在“近水遙山皆有情”上,山水皆是死的,可是它們照樣充滿情意,可是人呢?
她流下了淚,這是人命啊,鮮活的生命啊!這些都是一群柔弱的女子,雖然她們身負武功,但她們依舊是那般柔弱啊!
龍珍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不相信又能怎麼樣呢?她將目光移到付冬莉身上,付冬莉簡直就像一尊雕像,一尊充滿仇恨、痛苦的雕像,一動不動。
一個女人若被仇恨控製那將是最可怕的一件事,比一個被仇恨操控的男人還可怕上百倍,上千倍!
龍珍珍跨過鋪滿地的屍體,走到付冬莉旁邊,蹲下身,拍著她的背,說:“人死不能複生,請節哀順變吧!”
龍珍珍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已經舉手無措了!
她流著淚問道:“其他姐妹還有沒有生還的?”
付冬莉猛然站起身,朝四周看了一遍。說:“沒有,無一生還,這些畜生!”
龍珍珍道:“我進來的時候並沒有發覺宮主極其其他三大護法的屍首。”
付冬莉點點頭,滿眼殺氣,她說:“不知道她們是死是活!”
她擦了擦淚水,猙獰的麵孔,無盡的仇恨頓時猛襲她那美麗的容顏。她又說:“姐妹們,我付冬莉在此發誓,不為你們報仇,誓不為人。”
龍珍珍直愣愣打了個寒顫,她沒有見過一個人這樣,更沒有見過一個女人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