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上官家的大院,李士民帶著蕭仕鼎直接上了酒樓。他要借酒消愁。
這是一間大酒樓,盡管距離吃晚飯的黃金時間還有一個多時辰,但前來光顧的客人卻已不少。
其中,有一桌的客人個個穿著同一式樣的服裝,都是武士裝束,而且個個佩帶長劍。這七、八個人,每個都像獵狗一樣機警,他們對周圍的人全都仔細留意。
跟他們一樣,打一踏入這間酒樓起,蕭仕鼎便留意到了他們。
當然,李士民也感應到了酒樓上有武林人士,但他心情煩躁,根本無暇理會這些。
以往進酒樓飯館,他首先便是點菜肴,酒隻是其次。這回卻不同,他隻是點酒,一大壇酒,還是最烈的那種。
酒樓上人聲嘈雜,樓梯處不時有人上落。李士民隻顧灌酒,一碗一碗的往嘴裏倒。
“喝吧,盡情的喝吧,咱倆來個一醉方休!”蕭仕鼎豪情的道,他知道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他喝個痛快。
也不知喝了多久,一直喝得肚子脹鼓鼓的,李士民還是沒有醉意,尿倒是拉了一次又一次。他心裏納悶:這酒是不是有問題,怎麼喝這麼多都不醉?
然而,他的這個疑團很快就被解開,因為蕭仕鼎已經醉倒,雙手攤開伏在酒桌上。
不過,另一個問題接踵而至,“仕鼎都醉了,怎麼我一點醉意都沒有?他可是挺能喝的呀!莫非,這跟我練的內功有關?”他想。但旋即他又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失去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活著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其它的事,還想它幹什麼!
李士民繼續灌酒。為了喝醉,他要了一壇又一壇酒,而且,他幹脆連碗都不用了,直接捧起整壇酒來喝,喝得襟衣都濕透了。
不僅店小二,在場所有的食客都驚呆了。所有人都驚訝地望著他,議論紛紛。
店小二擔心李士民喝這麼多會弄出人命,於是趕緊勸阻。李士民以為他隻是擔心他喝醉了不付銀子,於是從口袋裏掏出一大錠銀子,放在桌麵上。
“銀子我有,你隻管給我拿酒來便是。”李士民道,“不過這酒還是不行,我喝了這麼多,一點醉意都沒有。你還是給我換其它的吧,拿最容易醉的。”
店小二數了一下酒壇,五壇了;他再仔細察看了一下他的臉色,果然沒有一點喝醉的跡象。
店小二咋舌道:“別人能喝完一壇已算是了不起了,您卻能喝個四五壇,居然還不醉!依小人看,客官,您是永遠都喝不醉的了,喝再多隻會把肚子撐壞。所以,小人勸您還是不要再喝了。”
李士民想想覺得也是,於是隻好掃興的付了酒錢,挽起蕭仕鼎便走。出了酒樓,發現天色已是黃昏。
李士民背起蕭仕鼎,在行人漸少的街道上兜轉了一圈,仍找不到住宿的地方。
雖然心煩意亂,但他的警覺能力卻也沒有受到太大影響。他發現,有七、八個人正在跟蹤他。而且,他還辯別得出,這幾個人都是武林高手。
李士民心想:“這些人肯定是常刹靈派來的,隻不知她又要玩什麼把戲了?就憑這幾個人,哪裏是我的對手!那妖女詭計多端,她肯定另有目的——婷兒,對,她的目標應該是婷兒。她用這些人來拖延我,然後她就去對付婷兒。”
一想到此,他冷汗直冒!
該死的蕭仕鼎,偏偏在最不該醉的時候醉得像死豬一樣,這可急壞了李士民,他急忙放下蕭仕鼎,抓住他的雙肩氣急敗壞地猛搖。這下更糟,蕭仕鼎被他搖得嘔吐了出來,一大口又髒又臭的東西全吐在了李士民的身上。
李士民急忙放開蕭仕鼎,讓他躺在地上,然後便一邊叫罵,一邊用手拍去身上的髒東西。蕭仕鼎醉眼腥鬆地望著他,一麵胡言亂語道,“我還能喝,再給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