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洵起身，手撫過一本又一本書籍。書本有好幾本重樣的，並且按年代擺放，從左及右，由上到下，位列規整，書也十分整潔，隻是那個年代的書真有這麼整潔嗎？又四處走了走，在一個透光性與通風性較差的地方找到了一些較為破舊的書籍。
滄洵蹲下身，看著最底下一排的書籍，輕輕抽出，一本一本檢查。還是沒什麼特別的地方。靈光一閃，滄洵極速回到二樓的圖書管理員處，此時的“圖書管理員”已經換了人。
“你好，請問你是來借書的還是來閱讀書籍的。”
滄洵調整呼吸：“你好，請問三樓的四號區的曆史書架有沒有擺放回所有書籍，換句話說，你手頭上有沒有剛還回來的老舊書籍。”
工作人員笑了笑：“的確有，還沒來得及放回去，請問同學你有什麼事嗎？”
“能拿出來看看嗎？我想借書。”
“都在這了，同學，你想借哪一本？”
滄洵的目光鎖定在一本曆史書籍上，指著曆史書籍說想借這本。本想寫上自己的名字，手一抖，又寫上趙行知。工作人員看了眼姓名，像是滄洵觸發了什麼NPC劇情，工作人員將已走出幾步遠的滄洵喊了回來，講一本教材書遞了過去。
“同學這是你前上個星期落在這的，有位姓周的男同學撿到了，送到了我們這。”
滄洵拿著教材書與曆史書籍下了樓，走進一樓的自習室。
壬昭抬起頭，看向來人，滄洵剛好看了過來，兩人對視了幾秒。滄洵轉身，擋住剛要進門的攝像大哥。
“裏麵有人，能麻煩你調整一下鏡頭嗎？請不要拍到她，謝謝。”滄洵先是示意攝像大哥停下，後用手捂住鏡頭。
“行。”鏡頭對準地下，隻能透過潔白的瓷磚看到滄洵的倒影移向窗邊。
滄洵隔著一個椅子落座，壬昭將電腦上的所有東西關閉，隻留下一個搜索頁麵。扭頭，一本正經地看著滄洵，目光在書與滄洵間來回切換，眼神仿佛再說：你來幹嘛？好好的遊戲不玩，跑來這看書？
“杜婉懷同學，能問你個事嗎？”
壬昭不在意地點頭。
“你覺得凶手可能是一個人嗎？”
看來他已經注意到了。
“一個悲劇的發生緣由永遠不是片麵的，它是由多個因素構成的。她的身邊的一切事物都有可能是幫凶，她接受的教育，她手中的書籍，她周圍人的一言一行，以及她自己的三觀，這些可能是火堆上方即將傾倒下的油。錯誤也不會是一方的，它可能是雙方的，甚至是多方的。”滄洵盯著自己一動不動。
“所以，你懂了嗎？”
“啊，受教了，懂了懂了。”滄洵視線移向別處，含糊其辭。
壬昭將一株原始豌豆射手移到一塊土地上，實在不想管這人。
（壬昭：你這什麼毛病？）
滄洵拎起教材書，在空氣中甩出虛影，一張不完整的草稿紙掉了出來。
今天她衝我發火了，我很生氣，我的同學周奮和恰巧路過，問了起因就不停地勸說我，一段話下來，我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突然覺得古人的三從四德沒那麼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