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對他有虧欠嗎？“風月靈的這個問題，鳳祁早就已經在心裏問過自己無數次了，可卻一直都未得出答案。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鳳祁有些癲狂的搖著頭。
“鳳師兄，你聽我說。”風月靈沒有使用靈力，就那麼從背後抱住了鳳祁，聲音輕柔的說道。
在暗處的墨雨拳頭上的青筋凸起，可他卻沒有出現，這是風月靈的選擇，所以他尊重。
鳳祁的情緒也慢慢平靜下來，他就那麼任由風月靈抱著，沒有再掙紮，也沒有再開口。
但他身上流露出來的氣息卻是柔和的，這是他第一次被別人擁抱，這種感覺，真的很溫暖，很讓人喜歡。
“首先沐華是你的救命恩人沒錯，但你大體也能猜的出來，當初你被抓，就是他故意安排的，他對你的感情，是愛，這些我想你都應該是明白的。”
風月靈說這段話的時候，鳳祁的身子是緊繃的，確實是這樣的，沐華對他的情感，有愛，但還夾雜著恨，這些，從他獲得傳承之後，他就看清楚了的。
“可是你傻啊，明明知道他的目的不單純，你還是願意去滿足他，就是因為你一直堅信不疑的告訴自己，沐華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一直在催眠自己，安慰自己，因為你討厭仇恨，從你手刃了你的家人以後，你對自己立過誓，不會再殺人。”
“我沒……”鳳祁想要否認風月靈所說的話，可他竟然連否認的勇氣都沒有，因為這些都是他真真切切做過的事情啊，他憑什麼否認，他又有何理由否認？
“所以哪怕你知道沐華想要淩駕在你之上，你也願意配合，反正不是你想要的東西，給誰其實都一樣呢，從那時開始，沐華於你而言，就已經是陌生人了，隻不過你的內心不願意承認罷了。”
“再後來，他將你拖進九九歸一陣，接收到九九歸一陣的任務時，你心動了。”
風月靈鬆開鳳祁，走到他眼前，眼眸認真的看著他。
“現在，你知道自己對沐華的感情了嗎？”
“現在，你還覺得是你的錯嘛？”
鳳祁點點頭，之後又搖頭，兩行淚就那麼悄然流下，原來那些他以為的罪孽，那麼多年來，都是他自己在自尋煩惱嘛？
“謝謝你，小師妹。”鳳祁說完，臉上揚起笑容，這是他十多年來，第一次真誠的笑，雖然還是夾雜著些苦澀。
風月靈無奈的看著男人，這個世界的男人，長得怎麼都如此妖孽呢？
“你笑起來很好看，以後常笑。”風月靈說完便打算去找雲四，畢竟祖母若是看不見她的話，是會擔心的，她一直都記得祖母心髒不好的這件事情，所以她不能讓祖母有過大的情緒波動。
所以，君丫頭已經不在人世的這件事情，現在還不能說出來。
墨雨則是傻傻的摸了摸自己的銀製麵具，他以為，這句話姐姐隻對他一人說過，他以為他在姐姐的世界裏該是特別的，現在他才明白，一切不過都是他以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