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段飛驚疑一聲,李大娘轉頭朝外喊道:“妹子,還不快進來見過三位大人!”
一個中年婦人隨即走了進來,朝三人見了禮,道:“民婦見過三位大人,聽聞大人們詢及賤名,故而特來拜見,不知三位大人有何見教?”
段飛道:“你就是李二娘?你可去過縣衙後院的許大人府邸?裏頭有個丫鬟名叫小雲的,她現在失蹤了,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李二娘一麵思索一麵答道:“是有這麼個人,她也曾向我買過些東西……對了,她是許府專職種花的丫鬟,前些日子還曾見過,她失蹤了?這倒是不奇怪,那日她便向我問起許多奇怪的話,打聽揚州那邊的事,好像有人跟她說揚州幾個富商正在招丫鬟,條件還挺好,她有些動心,又怕被人騙了,所以來問我,我也沒留意,隨口敷衍了幾句,莫非她真的去了?這可糟了,多半是被拐子騙了。”
段飛向石斌看了一眼,石斌喝道:“那王三姑和候媽的名字你可曾聽小雲說過?”
李二娘連連點頭,道:“聽過的,不過不是在許府,大家差不多可算同行,時常還會碰麵的,彼此關照,決不會相互拆台,因此我才沒對小雲說實話,王三姑應該不會做拐騙之事,倒是那個候媽……聽說她以前是在揚州天香樓做過的,後來自己贖了身,仗著懂些婦人的醫術,成了個醫婆,一麵給人治病,一麵說些誘人的話,至於她有沒有拐人我就不知道了。”
段飛仔細瞧這李二娘的神色,她應該是知道些情況的,隻不過卻因為顧慮而沒有說出來,段飛心念一轉,道:“李福,既然找到了李二娘,這裏就沒你們什麼事了,我還要暫借這房子一會,你們夫妻出去吧!”
趕走李福夫婦之後,段飛還讓石斌及郭威站在門外守著,房中就剩下段飛和李二娘了,段飛冷笑道:“法不傳六耳,李二娘,你還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李二娘敬服地道:“大人真是個明白人,我絕不敢隱瞞,那候媽確實在做拐賣人的齷齪事,隻是她行蹤不定,我也不知如何找她,倒是記得小雲曾經問過我一個人,說是揚州的賀員外,我對揚州城裏的富貴人家不熟,不知這賀員外做的是什麼營生,但是小雲隻問及這一個名字,顯然是候媽留給小雲的一個接頭人,差爺隻需順著這條線查下去,想必不會有錯。”
段飛與郭威、石斌匆匆趕回縣衙,嚴捕頭他們尚未回來,三人又來到街上,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嚴捕頭,將自己所獲消息與嚴捕頭說了,嚴捕頭沉吟了一下,斷然道:“我這就去見閔大人!”
回到衙門之後,領了差事的嚴捕頭點了段飛、石斌、郭威三個,匆匆吃過午餐之後嚴捕頭去租了艘船,將李二娘帶上,然後大家一塊上船往揚州趕去。
一路上看到熟悉的風景,段飛不禁想起上次下揚州時擦船而過的小姐與丫鬟,雖然隻是驚鴻一瞥,那對燦若星晨的美眸卻令人時刻難忘。
隻聽石斌歎道:“飛哥,你還記得上次罵我們的那個臭丫頭嗎?不知道這次去揚州能否再見一麵,這輩子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漂亮的女人,若是能娶回家做老婆該有多美啊!”
嚴捕頭和郭威聽到之後追問起來,石斌得意洋洋地說了經過,絲毫不以被罵為恥,那癡迷的模樣讓段飛不禁啞然失笑。
五人申時中(下午四點)左右在揚州城外碼頭下了船,隨後趕到了揚州府衙,段飛他們四個被留在刑房外的回廊裏休息,嚴捕頭請衙役去傳個消息,打算分別拜見揚州通判謝誌鈞及揚州總捕史羽峰,結果史羽峰不在揚州,通判大人召見了他。
通判掌管著一府刑名,是嚴捕頭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嚴捕頭小心地上前參見,謝誌鈞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嚴大人,貴縣最近頗不安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