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沈方生、燕輕塵、朱萬機三人便來求見郭半城。依然在會客廳,情形如同昨日,隻不過會客廳中央,跪著一個虎背熊腰的年輕人。
是吳飛翼!
這時候的郭半城,儼然已經換了一副麵孔,麵若冷霜,厲聲斥問吳飛翼:“孽子,在三位少俠的麵前,你要如實回話,否則別怪我不顧咱們的舅甥之情。”
“是,舅舅!”吳飛翼回到。
“胡說!”郭半城厲聲道:“誰是你舅舅!”
“是,郭大人!”
郭半城問道:“你為何要與沈公子為難?”
吳飛翼道:“都是小人一時糊塗,以為更多靈石在沈少俠身上。”
“呸!你個小人,以己之心度人之腹!沈少俠光明磊落,怎麼可能像你所說的那般行徑?更何況沈少俠對郭某有恩,你怎可如此對待恩公?”郭半城又問道:“說,你為何後來又要燒死三位少俠?”
吳飛翼道:“郭大人,吳某自幼而孤,無人撫養,是舅舅將我一手帶大,又不惜代價,從落木山求高人教我武功。這些年來,我無一日不思報答舅舅!本想這次上山尋得靈石,立下頭功。沒想到沈少俠藝高人膽大,率先闖入了鬼村,找到靈石。我一時糊塗,怕沈少俠奪了自己的頭功,便圖謀將他們害死,這樣,事情的真相便不會有人知道——我就能立功了……”
郭半城道:“不分好歹,恩將仇報,我看你真是不可救藥了!如今三位恩公在上,如何處置你,還看他們的發落吧。”說完,郭半城便轉過頭去,不再理會吳飛翼。
吳飛翼聽完這話,轉過身麵對沈方生。沈方生不喜別人跪向自己,於是連忙側身,轉向另一邊了。
吳飛翼的身材高大,即使跪下,也如半座鐵塔一般,腦袋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沈公子,我一時糊塗,犯下大錯。恩公在上,請將我這罪人殺了吧!”
沈方生默默地瞧了瞧郭半城,發現他麵無表情,於是站起身來道:“吳大哥也是報恩心切,這正是忠義之士,我豈能殺你?快快請起!”
吳飛翼聽完,麵露感激之色,剛準備站起身來,隻聽“啪!”地一聲,吳飛翼的脊背上頓時出現了一道血紅色的檁子!
“孽子,給我跪著!”郭半城厲聲道。
原來剛才是郭半城瞬間出手,打了吳飛翼一鞭子!這一鞭子勢大力沉,在吳飛翼百煉之軀上竟然也能帶出一大片血肉來,讓沈、燕、朱三人都為之一驚:原來郭半城也是深藏不露之人,武功也至少是元靈之境!
郭半城轉過臉來看沈方生,麵色稍緩:“此狼子野心之徒,哪配得上恩公叫他他哥,但呼其賤名即可。恩公宅心仁厚,不忍處罰他,可他也沒有臉麵在恩公麵前站著。”
吳飛翼挨了這一鞭子,悶哼一聲,終究沒有站起來。
沈方生雖然厭惡別人跪在他麵前,可如此境地,卻隻能挺著,於是趕緊切入正題:“郭大人,我昨日想了一夜,今日可將決定告知你。”沈方生環顧四周,道:“願少聞。”
郭半城麵色一凜,拍了拍手,除了吳飛翼,其餘人都退下了。
郭半城道:“若恩公不嫌棄,無論恩公作何決定,都請將吳飛翼帶在身邊,嚴加管教,讓他當牛做馬,聽恩公使喚,如何?”
沈方生皺了皺眉,心想“我並不需要什麼仆人”,但轉念一想,反正這吳飛翼也算是郭半城的人,不好駁他麵子,於是默認了。
沈方生道:“我思前想後,覺得眼下隻有刺殺火屍軍頭目一條路。”
郭半城似乎早已料到沈方生作此決定,卻也納頭便拜,口中直念道:“沈公子能拯救郭某全家於水火之中,大恩不言謝,郭某今後當牛做馬也要報答恩公!”
雖然郭半城今日種種行為有作秀的嫌疑,可是仔細一想,整個大名府,恐怕真的隻有他們這幾個能接觸得到的刺客能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