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坐在大大的落地窗前,手裏的報紙泛著油墨的味道,麵容冷峻又高雅。
窗外便是庭院,暴雨過後的太陽揮灑在浪漫與莊嚴的庭院之間,挑高的門廳和氣派的大門,雕欄玉砌,盡顯雍容華貴。
林喬曦剛剛因為昕昕而緩和的心又揪了起來。
陸鳴悅和這外頭的景致是一樣的,高雅又華貴,帶著不可侵犯的冷峻氣質。
昨晚上他的話,字字句句都刺到她心口。
或許他不知道,那話別人說她頂多自卑一些,難過一下,而從他口中說出來,是多麼的傷人。
一旁的南伯笑著問,“林老師要吃點什麼嗎?”
“不用了,謝謝。”
她搖搖頭,聲音還帶著虛弱。
拿著報紙在看的男人始終沒有反應,仿佛沒看到她過來一樣。
林喬曦攏了攏外套,也裝作看不見他,直直地往前走。
本以為自己拖到中午才起床就不會遇見了,沒想到他卻在。
胳膊被一股大力拉住。
林喬曦知道是誰,沒有回頭,而是垂著眼簾,緊緊的咬住唇,一語不發。
陸鳴悅仔細盯著她的側顏,隻是拽著她。
他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但卻無從開口。
他說錯了麼?
當年她在育兒室,如果不是生孩子,為什麼一個少女會出現在那裏?
他還記得,四年前她和自己對上視線以後,看到他手中抱著的昕昕,眼裏劃過的哀傷。
和昨晚上他不經思考逼問而出以後的眼神。
一模一樣。
“南伯,我想問一下,路修複了嗎?我想回家了。”
“今天別墅區的人來說過了,已經……”
“還沒有。”
陸鳴悅忽然出聲打斷。
林喬曦依舊沒有看他,隻是略微點頭。
看得出來兩人的氣氛很是詭異,南伯知趣的退下。
“陸先生,您還要這樣拉著我多久?你也是有家室的人,即使昕昕媽媽現在不在這裏,我們這樣拉扯,也不是該有的動作。”
她終於開口,卻出聲就是指責。
陸鳴悅不悅的簇起眉心,手鬆了一些。
他忽然有一種衝動,想說出來。
昕昕媽媽就在這裏。
就是你。
“那個讓你懷孕的男人,到底是誰?”
說出來,卻變成了這樣的話。
林喬曦整個身子都一緊,眼眶裏匍匐起一層霧氣,深深地吸氣,微微仰頭,努力不讓眼底的酸澀增加。
看到她這幅隱忍的樣子,陸鳴悅覺得心裏跟著抽疼。
人越是在乎,就越口不擇言,他幾乎沒有任何思考的說,“你就這麼饑渴麼?和我那一晚食髓知味,轉頭又去找別人?”
他昨晚情緒激動,也是和現在一樣的,心疼她這麼蠢鈍,被人吃幹抹盡生下包子。
林喬曦渾身一震,手都在微微發抖。
陸鳴悅看她眼眶迅速的紅了一圈,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說得過分了。
下意識的想抓住她的手,卻撲了個空。
“你弄錯了,我沒有懷孕。說我饑渴,當時的你又做了什麼?”林喬曦一把甩開他,因為他的指控而情緒失控,“我肚子疼隻不過是身體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