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孩子高興的跑走,陸鳴悅歎了口氣。
回頭,就對上她的視線。
那裏麵,有著來不及收回去的受傷。
反複壓下情緒,他才走過去。
剛剛的話,她肯定聽到了,其實他也沒必要怕什麼,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怎麼解釋都隻會變得糟糕。
雖然,他知道林喬曦大概是誤會他一腳踏兩船吧。
正準備接受她的責備,卻隻聽得她說,“你還不睡麼?背上的傷剛上過藥不久,應該不用再上了,明天早上你起床了我再幫你換。”
聲音,出乎意料的輕柔。
為什麼不發火呢?
陸鳴悅說不上來心裏的感覺,隻淡淡的點頭。
“對了,有個事情想問你。”
她突然的疑問,讓他神色一喜。
“昕昕,是試管生的孩子麼?”
她這又是從哪裏知道的?陸昕的存在少有人知,更別提他是怎麼出生的了。
看他眉頭鎖起,林喬曦自知多話,“我隨口一問,不好回答也沒關係。”
“晚安了,陸先生。”
陸先生。
這一個稱呼,再次拉遠了距離。
陸鳴悅呼吸微窒,看她走回自己的客房,才垂眼回身。
站到臥室的陽台上,煙在深冬的夜晚忽明忽滅。
隻是因為他在她心中其實無足輕重,所以她才不生氣吧。
來照顧他,也不過是之前他所想的愧疚而已。
說到底,還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罷了。
隻不過,她眼裏的那抹神傷,始終縈繞在他心頭,多有記掛。
……
在陸家別墅的日子,和想象中一樣,沒什麼變化。
陸鳴悅比之前更忙,日日早出晚歸。
幫他敷藥的時候,也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隻是沉默的脫下上衣,看著他背上的傷一天天的好起來。
林喬曦覺得有些難過。
他的傷快好了,訂婚的日子,也漸漸近了。
看著他背上的皮膚重新長出了大片的幼嫩,淡淡的粉色示意著他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她垂下眼簾,伸手輕輕的撫上去。
背部傳來的麻癢,讓男人身子一顫,“你幹什麼?”
他聲音不大,卻嚇了她一跳,掩飾的在他背上吹了幾口氣,動作愈發輕柔。
她吹拂而過的氣息,匍匐在他受傷的地方,之後發散而去,鼻間都是她的香味。
他忍耐不了的把人從身後拽過來,姿勢的關係,林喬曦一下栽在他身上。
因為慣性,他後仰著躺到床上,而她,匍匐在他胸口。
林喬曦深怕壓著他,慌忙要起身,“別壓著傷口了。”
她語氣很溫柔,就像剛剛吹拂在他背上的那抹芬芳一樣,他心念一動,一個旋身,她便被他壓在身下。
“你……”
“你知不知道,剛剛那樣子,就是在邀請我。”
這麼多天把她放在自己家,他是忍了又忍才什麼都沒做。
已經不再是任性的年紀,不是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
看她懵懂的眨著眼,根本什麼都不懂。
林喬曦看他起了身,心髒還撲通撲通的狂跳,剛他頃身而下的時候,其實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