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把人隨便扔到一邊,剛剛時鳶在他身上靠過的地方,他都覺得有些髒。
“我這是怕您吃壞了肚子。”
林朗笑得很是禮貌,談論她的語氣,和那些男人沒有任何區別。
時鳶忽然感覺到,自己心裏的那根弦崩斷了。
耳邊的聲音已經聽不大清楚,悉悉索索的腳步聲來來回回,腦子裏卻隻有他那一句。
在她為難的時候開口相助卻並不是幫忙,隻是為了自己的人際關係而已。
時鳶的心有些冷。
“走不走?還等著人幹你?”
時鳶抬起頭,眼角的淚忍不住的滑落而下。
本來麵色沉冷的男人,忽而一愣。
多久沒見她哭過了呢?
真的很久了。
以前的她哭,都是為了讓他多看一眼自己。
那現在哭又是什麼?
林朗甩甩頭,不想再想這些,但到底還是沒直接撇下人走。
猶豫了片刻,還是衝她伸手。
“不要!我自己回去!”
“……”
“我很髒!你別碰我髒了自己的手!”
被她憤怒揮開的胳膊僵在半空,林朗唇角的冷意愈發深,“好,說得好,你有自知之明就最好了。”
從沒想過,和她再遇上之後,他能心冷如此。
原來在他眼裏,自己一直是這樣的。
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這麼些年,時鳶從來沒有哭過,上一次哭都是很久之前了。
那時候的他要走,她跪下來,不顧一切的抱著他的膝蓋,要多沒自尊就沒自尊。
可即使她那樣放下身段,他還是走了。
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垃圾,和現在,如出一轍。
兩人一起上了電梯,她本來想等他先上去,但電梯的門卻大開著,一直不關上。
現在已經比較晚了,周圍沒什麼客人,時鳶在門口倔著不肯進去。
對於林朗,她是第一次這樣。
“進來!陪酒還沒陪夠?”
“還是,沒爬上人的床心裏空虛?”
“夠了!你別說了!”
她大喊出聲,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他是見慣了她哭的模樣,以前她沒少玩這種把戲,一開始還會擔心,會心疼,後來就無所謂了。
就像是狼來了的故事。
林朗不由分說的把她直接拽進電梯,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也沒再扶。
電梯門關上,身後李總身邊的幾個一直想撿便宜的男人,失望的四散回家。
這次的主辦方訂下的房間都是在一個樓層,時鳶和房間是最好的。
“在哪間房?”
他說話粗聲粗氣,時鳶暈乎乎的靠在光滑的玻璃上,眼淚早在落下的時候就被她自己止住了,低眸看著地板,沒答話。
她麵上都是潮紅,醉態下的女人,大多都沒眼看,但時鳶就是天生的媚。
林朗能感覺到,身下有什麼不該抬頭的東西,慢慢抬頭了。
和喬曦出來的時候他一直沒說,總覺得有些熱,這種感覺隨著時間的推移愈演愈烈。
直到他再下去會場的時候,其實比喝得暈乎乎的時鳶好不了多少。
這是不應該的情況,雖然他今天喝了很多酒,但他的酒量一向不錯,久經應酬的他,出了名的千杯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