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看著自己的眼神，讓她感受到了徹骨的寒意。
那一刻的秦悠悠是想笑的。
但是她沒笑出來。
她活了二十幾年，真正在她身邊陪伴過的，隻有兩人。
一個是藍哲，另一個……
就是眼前這個一派王者風範的男人。
韓之遇和藍哲，在某種方麵很像。
都不喜歡麻煩，行使利落毫不墨跡。
看著她仰脖喝完。
他淡笑一聲，“不怕我下春-yao?”
握著酒杯的手指，驀地縮緊，她卻依舊歪頭一笑，看不出半分失態。
“你不會這樣做。”
他不言，隻是抬眸看他。
秦悠悠足足和他就這麼一個站著，一個坐著的過了一個小時。
她很佩服這個男人的耐力。
她的腳倒是沒有麻掉，在這裏工作這麼長段時間，她早就不是那個貴家千金了。
再站多久都沒有關係，他出現在金色年華，就是客人，不用動腦子就能想到。
他必然是這裏的貴客。
“要和他結婚？”
“嗯。”她沒有半分猶豫，直視著他的眼睛。
因為站姿的關係，她的姿勢反而有種居高臨下的味道。
“我愛他。”
三個簡簡單單的字，分開來看隻有愛字神聖特別，可湊在一起，就是軒然大波。
韓之遇的唇角牽起，手隨意的撐在皮質沙發的邊沿，似笑非笑的看她。
秦悠悠沒有出聲，保持著站立的姿勢，不卑不亢。
但她衣袖下握緊的拳頭，完全泄漏了她隻是在逞強。
現在的她，實際上害怕得要死。
隻有在麵對韓之遇的時候，她才深刻體會到，什麼是處在一個空間之下什麼都不做，都能讓人有極大的壓迫感。
她的心髒越跳越塊，她知道，這個男人在跟她玩心理戰術的把戲。
他在等著她崩潰。
也許是這麼多年政界的打磨，他看上去沒有以前那般焦躁。
把握得非常是時候。
在秦悠悠實在受不住這種莫名壓抑氣氛之前，他淡笑著開口，“給你充足的時間，想清楚。”
“請問，韓少是要我想什麼？”
“繼續和他生活，還是和我一起。”
秦悠悠十分恭敬的躬身，“是。”
現在的她，總是如斯的恭順溫柔，看得他心裏湧起怒意，向來鮮少發火的他，忽然端起酒杯砸到她身上，“滾！”
“是，韓少。”
“走神？”
他的聲音，低沉，從身後走近的腳步有力非常。
一步一步敲擊在她心頭。
把自己從那晚在金色年華的回憶裏抽離出來。
“是啊，想我的男人了。”
韓之遇沒有任何反應，良久，他嗤笑一聲。
“這個答案，不改了？”
“我想不出來任何改的理由。”
她終於回身，對上了他的視線。
在那一瞬間，她的眼裏是閃過了驚豔的，即使從年少的時光就互知彼此，幾年的歲月沉澱下來，這個男人已經完全蛻變成了人上人。
誰都隻能遠觀的至尊存在。
他再沒說過一句話，隻是看著她靈動的眼眸，剛剛衝著那個男人笑著的模樣，再也不見。
望向他，隻是麵對一個陌生人的感覺，如果非要找出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