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被狠狠地摔倒樓梯口的時候，重重的撞在了欄杆上。
一路上，他都跟拖著個牲口一樣毫不憐惜，雖然穿著病號服，但也難免蹭破了果露在外的皮膚。
再加上最後這一撞，她瞬間就眼冒金星。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林以冬。
“你好狠……”
“我狠？”
他的眼神裏迸射出無盡的恨意，吞噬著林夫人已經快消失殆盡的理智。
“你想殺了她！”男人的厲聲斥責回蕩在樓梯間裏。
“是！我就是想殺了她！”
林夫人艱難的靠在牆麵，支撐不住身體的力量，就這麼順著滑座在地。
冰冷侵蝕了她的背部，卻感受不到冷意。
最寒心的男人就站在她麵前，背上這點又算得了什麼呢？
“怎麼了？你想抓我？”
林夫人哈哈大笑，在掙紮中她的頭發已經完全散開，在樓梯口那一閃一滅的日光燈照射下，比女鬼還要可怖。
她伸出雙手並在一起，“來啊，來抓我，林大警……啊！”
她話還沒來得說完，就被林以冬伸出手一下拉起她的衣領，兩人的臉貼到鼻子對鼻子的地步，他臉上的狠厲是她從沒見過的模樣。
他聲音低沉，又帶著威脅，“再多說一個字，我馬上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在你身邊，我本來也沒感受到過陽光的暖意。”
她聲音有些低了下來。
隨著眼睛垂落，正好看到了他還在流血的右手。
林夫人怔怔的看著，忽然，唇角就露出了笑意，“不疼嗎？”
林以冬盯著她，一語不發，眼睛裏透出的銳利，讓人不寒而栗，也不敢輕易亂動。
但是林夫人不怕。
她就這麼癡癡的看著男人流血的手。
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她看得眼睛都刺痛，卻又憶起了屬於自己的美好。
“你當年……也是這麼……”
“不要再去見她，她剛剛應該沒看清楚你，不然不會那麼冷靜。”
說著這話，他又忽然一愣。
她的反應那麼平淡，細想之下，更是覺得詭異。
以前的孫玲當然不膽小，畢竟是叱吒風雲的孫大律師。
可是在那樣的場景之下，她卻和往常麵對他和喬曦的時候一樣平靜，隻是在看到他手上傷口流著血的時候，才有了不一樣的表情。
那次他和喬曦兩人說起的，看到的一幕幕都在他腦中回想著。
在他愣神的時候，一道明晃的光閃過周身，他動作利落非常，幾乎是同時的，把林夫人剛從口袋裏抽出的另一把小水果刀打落在地。
“身手真好。”
他冷笑牽唇，“不需要你的誇獎。”
而後，他蹲下來，像看怪物一樣的平視著她。
“李茜茜，我希望你珍惜自己的生命，再對她動心思，我絕不會放過你！”
李茜茜是林夫人的本名。
已經很久沒人這樣叫過她了。
林夫人就這麼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
林以冬的目光滑過她其實沒完全掩飾好的眼睛，那裏一閃而逝的濃重受傷，讓他語氣也放緩了些。
“也別讓我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