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融合在一起一般，卻給了他一種快要消失的錯覺。
“以後這種事情，不用問我，你不是住在我家。”他說著，沒有停頓，“你是住在我們家。”
隻是多了一個字，卻是截然不同的意思。
綠燈亮起的時候，他輕踩油門，車平緩的繼續，“到婚禮之前，我都不去公司了。安心準備，你不用管太多，隻需要試一試婚紗，到時候……等婚禮結束，我們再去度個蜜月？”
“再等等吧。”
怕他誤會，林喬曦解釋著，“我媽……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還有多久，等她好了，我們再看看蜜月去哪裏吧。”
等她好了。
這是個不可能實現的希望，但既然是希望，也就無需去戳破。
一周後，國際醫院的門口久違的熱鬧。
陸鳴悅第一次沒有刻意低調，把孫玲從病房裏接出來的時候，稱得上隆重。
那些豪華的限量車，那一個個戴著墨鏡短發精神的黑衣保鏢，無一不在詔示著被接出來的這個女人身份多麼尊貴。
還有人記得這個女人進來時候的樣子，貌似是被人拋棄，衣服淩亂，頭發也因為激動的爭執而散開。
癱坐在病房門口哭哭啼啼，跟個神經病一樣。
而這一年多的時光過去，她身上已然再沒有來時的不堪。
那個上了年紀的女人雖然臉上病態深重，但眉眼眉間卻都是帶著笑意的。
更確切的詞是安詳。
平穩而安詳。
“老公，謝謝。”
男人正指揮著人把孫玲先往住處開，轉頭斜了林喬曦一眼。
“謝什麼？”
他好像沒做什麼需要她感謝的事情。
“你真的很細心。”她感激著，“我都沒考慮到，媽來的時候太多人看到，雖然病人來來去去的換了，但是這裏的醫護人員還都沒有什麼變化。”
哪怕媽媽現在聽不進去那些話，她也不願意流言蜚語落在老人家身上。
哪怕……媽媽並不是她的親生媽媽。
對孫玲的感情，完全是超越了生母的存在。
藍哲一行人目送著孫玲離開，對很多人來說，也算是送走了一個大病患。
倒不是不負責任或者冷漠，像孫玲這樣的病人，遲早是要離開這個世界的，家屬能主動提出回家修養，總好過在醫院去世，對國際醫院的名聲多少會有影響。
大概是察覺到她的視線，藍哲迎上她的目光，兩人四目相對，卻無人開口。
林喬曦的手被牽住，她回眸望去，正是已經把孫玲安頓進車裏的陸鳴悅。
“發什麼呆？”他語氣溫和，穩穩的牽著她，“跟媽一起回家。”
“嗯，一起回家。”
林喬曦轉身進了後座，車門被保鏢們關上，隔絕了她和藍哲之間的視線。
她不想知道為什麼自己不是孫玲的女兒，又是如何被當年的林氏夫妻找到養了這麼多年的。
她隻需要知道，孫玲愛她，疼她，希望她幸福快樂，就足夠了。
也許，鴕鳥也是這樣生活的，因為害怕，所以把自己的腦袋埋入沙堆裏，自以為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