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來了。”
林以冬的聲音慣例的渾厚，沒有任何別的情緒。
他身後的男人微微點頭，目光略過屋內一眼。
門輕輕關上，能聽到兩個不同的腳步聲向她走來。
林喬曦漫無目的的望著地板，眼神是放空的狀態。
但是她知道，來的人是林以冬和林朗。
椅子拉開的身影在耳邊響起，林朗的皮鞋在她麵前的位置，接著便是一旁林以冬身上她並不熟悉的香水味，他坐在了她身旁。
在還是警察的他時，除了職業必要以外，他自己也並不喜歡香水的味道。
他出警回來把還是小喬曦的她舉起來轉圈的時候，她軟嫩的小臉被男人胡渣紮得又癢又痛。
哈哈大笑的記憶裏，鼻間充斥著是他身上清爽甘冽的味道。
和現在完全不同。
林喬曦有些難過。
“鳴悅在外麵招待賓客，沒太多問起剛剛的事情，那個人也已經離開了。”
那個人，說的就是藍爺吧。
林喬曦忽然笑了，她之前還各種猜測懷疑，為什麼不認她。
難道藍家其實知道和鳴悅的這些深仇大恨，為了她才不敢相認麼？
她真的是把人心想得太美好了。
“別笑了，很難看。”林朗單手插兜，隻是遞了一堆紙巾給她。
林喬曦把紙巾接到手裏，眼皮都沒抬一下，不是傲慢或者不願意理人，她隻是忽然覺得力氣好像莫名的消失了許多。
“開玩笑的，生氣了？”林朗身子彎下一些。
他熟悉的眸子裏充滿著關切，林喬曦卻忽然想起了有一次和他出外景的時候，兩個人並肩坐在酒店門口，他問她，“你說人為什麼會變？人的愛情，怎麼會變？”
那時候的她還覺得無法回答，因為對她來說，無論是自己，還是自己對待愛情，都從未曾變過。
但是現在她好像有點明白了，人的變化能被無數種因素影響。
比如現在的陸鳴悅。
“你們出去吧。”
她聲音很虛很沙啞，林朗沒聽清楚，彎身想再讓她說一次，林喬曦卻指了指門口。
“小朗，你先出去，我來。”
林以冬終於開口，林朗也沒多說什麼，看林喬曦現在的狀態，他就算守在身邊有沒有任何用處。
門再次關上以後，屋內的寂靜始終依舊。
偌大的休息室裏隻有她和林以冬兩個人。
她低頭在看著手機。
她的微博下留言全是祝福和羨慕的聲音。
有了歲月他們的公關，藍爺的事情並未傳開。
往下滑著屏幕，剛剛挽著他胳膊走向鳴悅的場景還曆曆在目，甚至那些同步直播的台都有前期重播了。
她隻覺得指尖發燙。
連半小時都沒到，在旁人眼裏他們是大家稱羨的恩愛夫妻，哪怕是在場的人都沒幾個真正感知到。
在藍爺說出口的時候，她和他之間的一切就這麼粉碎了。
把手機扔到一邊，她甚至在慶幸，還好……至少辦了婚禮，如果真的像和媽媽傾訴時那樣決定，如果真的在這幾天她幾次找他要坦白的次數裏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