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的他在這樣的場合應對自如，而今天卻稍顯乏力。
能被邀請的，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的人精，很識趣的沒有過多糾纏，林以冬領著孫玲也一起前前後後的幫忙，偶爾回頭望向那兩個孩子的方向，眼中多有擔心。
兩人接受敬酒和過去敬酒的時候，還是和以前沒有什麼區別，很親密，很恩愛，可是始終少了些什麼。
直到結束的時候，林以冬才想明白，少的是兩人之間的那份交流。
從教堂藍爺說了那話以後，到現在都沒見過喬曦和鳴悅私下說過什麼話，甚至眼神的交彙都沒有。
哪怕是所有人都覺得宛如畫報場景般的交換對戒，看在林以冬眼裏，也隻覺得兩個孩子沒了平時的纏綿情誼。
到底，喬曦的身份會是鳴悅心中的一根刺。
“唉。”
林以冬故意歎了口氣，孫玲卻沒什麼反應。
從新娘休息室裏出來以後，他再找到孫玲，她就是這樣的。
沒和之前那樣熱情，似是心事重重，無論他說什麼，她都沒太多回應。
“你怎麼了？”
問出來的時候，孫玲正把自己的包包拿起來，好像沒聽清楚他說話，又抬頭看他一眼。
“不舒服麼？看你一直沒怎麼說話了。”
“我是在想……”
孫玲坐了下來，林以冬也跟著坐到她身邊。
“我……”
“想說什麼就說，沒關係。”
林以冬對她的語氣素來溫和，饒是誰聽了都會心情溫柔幾分。
孫玲猶疑的抬眼，“我為什麼會忘了喬曦？”
“……”
“你想起來了？頭痛不痛？哪兒不舒服嗎？”
林以冬有些慌亂，現在藍哲不在，就算去藍府把他請過來，他那個狀態對孫玲的病情也無濟於事。
“怎麼想起來的？記得多少了？”
“我真的忘了她麼？”
孫玲說著，眼眶迅速泛紅了一圈。
看她這茫然的樣子，林以冬又稍稍放心了些。
如果她真的記起了喬曦，一定不會這麼平靜。
思及此，他問，“是誰告訴你的？藍爺？”
此時此刻，他隻能想到這個老東西。
為了自己的事業家產，把喬曦的生活攪得更亂這樣的事情，他相信那個老東西絕對能做出來。
就是今天在教堂上，藍爺的那一幕，讓林以冬心裏本來濃烈的愧疚感，就那麼消失了。
如果喬曦真的跟著藍家長大，雖然生活會比跟著他們好許多倍，可是她會丟失很多東西。
那些東西都是錢和權利補不回來的。
“是鳴悅家的叔叔跟我說的，之前遇上了他，他和我打招呼，但是我不記得他……”
孫玲艱難的回憶，“他對我很客氣，一直在跟我道謝，說當年多虧了我幫助鳴悅的父母。”
“可是你不是說，鳴悅父母和喬曦的爸媽一樣，都不在了麼？”
“他或許是記錯了。”
林以冬拍了拍她的肩，“我都不記得你幫過陸總什麼，他又怎麼會知道？要說幫了他的忙，也就這一次我們當那孩子的娘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