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最糟糕的。
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都開了口，林以冬再是火氣旺盛，也隻能鬆開手。
在手鬆開之前，他狠狠地又看了陸鳴悅一眼。
“謝謝。”
陸鳴悅擦了擦唇角，越過男人往病床的方向走去。
“喬曦，還好嗎？怎麼樣了？”
真正到了她身邊，他才知道祥裝平靜的心情有多糟糕。
看著她，又不敢碰她，隻能彎身蹲在床沿，手試探的撐在一旁，視線在她全身上下能看到的地方焦急的檢查。
“還好嗎？”
他像是複讀機一樣，目光裏都是悔恨焦急和小心翼翼，如果換做平時，林喬曦或許會很不合時宜的笑出來。
可現在她卻和他進來的時候一樣，依舊是平靜的看著他。
他試探性的把手握住她的柔荑，沒有被揮開，他才放心的重重把她納入掌心。
明明不久前才親密的接觸過，可是這一下握住她的手，他卻覺得好像過了許久許久。
“還好。”
“對不起是我太粗心了，沒及時發現你是懷孕了。”
“嗯。”
她點頭，沒有半點多餘的話，像是沒什麼聊天興致一般，可她的眼睛又是實實在在的在看著他。
第一次看到她這樣的眼神，平靜無波。
就像是微風吹拂過水麵，卻一絲波紋浪花都掀不起來。
這樣的場景是不合常理的，是詭異的。
就像是現在她給他的感覺一樣。
緊緊的握著她的柔荑，騰出來的右手自然的拂過她垂落下來的發絲。
“對不起，對不起。”
她就看著他這麼道歉，眸色淡淡，一點心思都看不出來。
“喬曦，對不起。”
“本來也不怪你。”
要說粗心，是她更粗心才是。
他忙得昏頭轉向，而孩子是在她肚子裏成長，也不是第一次懷孕，她卻一點都沒察覺到。
也許……這個生命的到來，本就是不應該的。
她心裏淡淡的想著，而他卻什麼都沒辦法知道。
隻是捏著她的柔荑，一下一下撫摩著她的背脊，不知道是在安慰她，還是在安慰自己。
“手術做完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被帶過來就一直是時而醒時而夢。”
“嗯。”他微微點頭，看她已經完全不排斥他的親近，就坐到了床沿，“還有哪裏難受嗎？或者想吃什麼？”
她依舊搖頭。
陸鳴悅目光深重的看著她，滿臉都是欲言又止。
雖然不知道具體懷孕的時間，可是她懷孕不到三個月。
在這三個月的時間裏，是最危險的時候，如果不注意，或者是孕婦自身的疏忽，很容易造成流產。
病房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他不開口，她也絕不主動說話。
兩人從真正在一起後到現在，是頭一次有這樣詭異的時光。
半晌後，陸鳴悅還是忍不住了，斟酌了片刻，又看她一眼，才輕輕的問道，“還在嗎？”
他小心翼翼的斟酌語氣，目光猶疑的在她被被子遮住的小腹位置看了一眼，唇角抿得死緊，半晌才咕咚的咽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