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都去忙吧,我一個人沒關係。住院的時候電視上看到些消息,我也知道。”
歲月微微頷首,隻是望向她的時候,目光有些猶疑。
“那快去吧。”
她擺了擺手,閉上眼睛假寐。
心裏亂糟糟的一團,怎麼都理不清楚。
歲月那欲言又止的模樣,她知道是什麼意思。
他不開口,她當然也不會去提起。
在病房裏電視總是開著,雖然新聞上沒說得多清楚,但她知道,現在陸氏集團正在著手向王朝集團施壓。
看到陸鳴悅有這樣的行動,她心裏沒有半分芥蒂,反而如釋重負。
就如同她期願的一樣,離開她,遠離她,他就能做回自己。
那個叱吒風雲,氣勢如虹的陸鳴悅。
複仇並不是禁錮著他的枷鎖,而是讓他勇敢前行的最終寶箱。
有了那個,他才是他。
一旦在還沒複仇就有了放棄的念頭,他就不再是他自己了。
忽然想起了什麼,林喬曦站起身,從窗戶的方向往外看,正是那一片晚菊盛開的地方。
“南伯!”
外麵其實很多傭人都在守候著,她隻不過喚了一聲,門便立時打開。
“夫人,有什麼吩咐?”
“幫我備一下車。”
“是。”
沒問她要去哪裏,也沒說不準她出去。
看來陸鳴悅自那日離開病房後,也許真的和她一樣下了決心。
看他現在不留任何餘地,殘酷又自信的瘋狂打擊著王朝集團就知道。
她記得很清晰,屏幕上她隨意瞥過一眼,藍爺正在召開記者會,原先富態又容光煥發的模樣盡數不見。
餘下的隻有滿麵滄桑,就像是短短一周的時間就老了。
台上右手側的藍夫人也是一樣。
曾經在藍家,帶著陸昕一起住過的那幾日,藍夫人的溫言細語,對她百般關懷,都還曆曆在目。
而現在那個眼睛紅腫,沒了往日精致貴氣的老人看上去讓人分外心疼。
隻是多看一眼,林喬曦就收回了視線。
“他……沒說我不可以出門吧?”
“先生什麼都沒提。”
南伯回答得很巧妙。
真正情況其實是,明明知道今天是夫人出院的日子,男人卻依舊一早出了門,甚至在南伯怕他是忙得忘記了提醒過後,依舊一句話都未曾留下。
“沒提嗎?”林喬曦若有所思的點頭,露出了一個誰也看不懂的苦澀笑容,“那就好。”
“先生晚上應該會回來的。”
雖然是想要的結果,但真的在順利進出這個別墅後,她又有了說不出來的患得患失。
人總是這樣,口是心非。
林喬曦蹲在大片的晚菊地旁,眼眶微微地紅了一圈。
時間並不充裕。
她隻在花園周圍待了一會兒,園丁便捧著她曾經悉心照料的晚菊過來。
是盛開得最最好的時候。
捧在手裏,花的清香飄散到鼻間,隻覺得心曠神怡。
“您一個人去嗎?”
在她上車的時候,南伯忙問了句。
“嗯,我一個人去,昕昕問起來你就說我很快回來。”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