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不說一個髒字的她在極度的憤怒之下,說了一句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話。
語畢,周圍卻是死寂般的安靜。
“再說一遍,你要幹什麼?”
林朗的聲音不單單是好聽,低沉磁性,極其有辨識度。
雖然不大知道時鳶和林朗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刪減戲份的事到了這個時候,人盡皆知。
感覺得到兩人之間流露出來的不一般氣氛,門口的方向很快空了一大半。
時鳶毫不畏懼的回頭,“給我一個解釋!”
林朗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生氣,把沒抽完的雪茄放回煙盒裏。
他身上有著淡淡的雪茄香氣,平穩安定,沒有一點焦躁的感覺。
和他內心的世界,大相徑庭。
此時的他很煩躁。
應該說從他在電梯門口看到時鳶,這種情緒就湧了上來。
每每看到她,就會想起很多不願回想的過去。
不是回憶不夠美好,而是太過美好,才映照出他當年是多麼愚蠢!
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間。
走了許久,都沒能從失落痛苦的情緒裏走出來。
“先告訴我,你在氣什麼?”
林朗的音調一旦放低,就會溫柔得不像話,連他本來的情緒都很難展露出來。
“為什麼不跟我商量一聲就刪減我的戲份?”
原來是因為這個發了這麼大的火。
林朗麵上沒有半分波瀾,把襯衣剛剛打開的紐扣扣上,一雙星目從袖口的方向,慢慢的落在她臉上。
“那些戲沒有必要。”
“為什麼?”
“理由我剛剛已經說了。”
“那些戲很重要,對於我的演技是很大的考驗!”
“所以……”林朗的語氣意味深長,不知為何,還能從裏麵聽出不悅的感覺,“你就靠那些戲碼吸粉?”
時鳶更加難受,“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這個問題問得好。”
林朗靠在門口,欣長的身形尤為出挑。
“你覺得你在我心裏,是什麼樣的人?”
時鳶嘴唇微張,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啞口無言。
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不能就這麼放棄了。
這次的這個角色一旦失去了那些戲份,就會變得暗淡失色,在觀眾的角度來看,隻會覺得這個角色無法理喻,沒有腦子,宛若白蓮花。
她不怕被人因為角色罵她,卻無法接受是角色本身讓她黯淡。
時鳶在演戲這方麵,向來很有自己的主見,隻是這一次,被林朗殺了個措手不及。
“能不能……能不能商量一下?”
時鳶放低了身段,反正在他麵前,她早就沒有任何形象可言了。
“沒得商量。”
拒絕得非常幹脆,看她還想再說些什麼,林朗眉頭緊蹙,“再說,我就考慮撤資。”
說得這麼輕巧,像是普通的日常聊天一樣,他卻不知道他的這些話,這些決定,對她來說多麼殘忍!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尊重人?”
帶上了情緒,時鳶說話的聲音很大。
身後那些自覺避開的劇組人員都聽得一清二楚。
而後,她聽得發頂上傳來林朗的輕笑聲,“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