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真的要大力掙紮的話,這裏雖然是明星比較多的小區,但難免有狗仔會混進來。
萬一被拍到她和林朗這樣的畫麵,一定會被寫得不堪入目。
分神之間,車已經停好。
時鳶被男人拉進電梯。
兩人都住在15樓,從負二樓到十五樓的時間裏,兩人都沒有開口。
隻是林朗還維持著抓住她胳膊的姿勢。
林朗的房間在最裏麵,是十五樓裏最寬敞的一間,其實是十五樓和十六樓的雙層住房。
隻不過上下打通,特別寬敞。
和小別墅的格局相差無幾。
時鳶被拉近房間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房子特大。
寬敞整潔,一點都不像個單身男人的住所。
不過這裏林朗以前從來不來,估計從他來以後到現在,還沒幾個月的時間,東西本來就不多,再加上清潔阿姨每天都會來他的房間打掃。
幹淨也是自然的。
不過……
“我的房間已經走過了。”
林朗不答,兀自把她拉到沙發邊坐下。
高大的身影從她眼前晃過,很快,他又從客廳的隔間走出來。
手裏拿著家庭醫用藥箱。
在裏麵翻找了半天,時鳶忍不住伸手指了指,“棉簽和膏藥在這裏。”
“我能不知道嗎?”
“……哦。”
時鳶閉了嘴,看著他把棉簽和膏藥拿出來。
其實他照顧人的方式很笨拙,和當年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沒有任何長進。
時鳶不由得想,這麼些年過去,也難怪得沒聽過他身邊有什麼花邊新聞。
追求他的人倒是能排長隊,但是能堅持下來的,隻怕難。
林朗這個人,典型的麵熱心冷。
看上去很好相處,實際上他身邊都是自己層層建造的堅固堡壘。
要能打開那些屏障,除非他自己打開門,讓你走進去。
而時鳶,恰好就是那個幸運的女人。
隻是啊……
她親手放棄了那份多少人都羨慕的幸運,連同自己的心痛一起埋葬在了過去。
“在想什麼?”
林朗已經在幫她的胳膊肘擦藥膏,其實沒受什麼傷,連血都沒流,隻是紅腫了一些。
時鳶感受著胳膊肘傳來的絲絲涼意,林朗高大的身子蹲在她身前。
她哪怕是坐著的姿勢,也比他蹲著要矮上一些。
他身上熟悉的香水味像毒藥一樣彌漫在她的鼻間,幹淨的襯衣袖口被他挽起,露出的手腕偏白,卻又顯得安全有力。
一看就是生活質量很高的那種男人,和她這樣奔波的人不一樣。
他高挺的鼻梁,略薄的唇微微張開些,右側的長燈恰好打落在身上。
低眸給她擦藥的時候,睫毛垂下,卻掩不住淡淡的眸光。
相比之時鳶的分神,他顯得那麼專注,不含半分旁的念想。
光線柔和,一切正好。
時鳶漫不經心的別開眼,“沒什麼。”
隻是這樣的溫柔很久未曾見過。
一旦見到,她害怕自己會放不開手。
現在,她就忽然很想張開雙臂,把他緊緊擁住。
但每每想起以前她的靠近讓他多麼嫌惡,她又心生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