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鳶匆忙趕到了侑夢說的病房。
氣喘籲籲的推開門，“心心，媽媽來了！”
“怎麼樣？身體好些了嗎？對不起，媽媽昨天沒看到電話……”
時鳶把外套脫下放到一旁，侑夢倒了杯水給她，“先暖一下身子。”
“謝謝。”
時鳶點頭接過，小小的抿了一口。
病床上孩子的麵色略顯蒼白，好在沒有她想象中的糟糕。
最近的她真的越來越嗜睡，剛剛把車停在停車場的那半分鍾她居然都睡著了。
還夢到了好多過去的事。
時鳶撫摩著孩子水嫩的臉頰，右手側的吊瓶已經打了一半。
“今天心心好乖呀，打針都不哭的。”
時鳶刻意笑眯眯的，病床上的小女孩稍稍睜開眼，看到是媽媽來了，一下子笑開。
這就是她當初非生下不可的女兒——時雙暮，小名心心。
心愛的心。
她看上去隻有四五歲的年紀，實際上……
已經八歲了。
侑夢在身後補充，“心心確實很乖，現在沒事了，等這瓶吊完好像還有一瓶，然後再觀察一下沒有問題就能出院了。”
“心心身體的底子真的不大好，唉。”
侑夢歎氣的聲音，重重地敲擊在時鳶心口。
都是她的錯。
年輕的媽媽根本沒有經驗，也就導致了她在懷著心心的時候酗酒，就是去和林朗告別的那次。
孕檢的時候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可心心的身體卻一直時病時好。
都是她當初年輕不懂事，才害得孩子落下的病根。
心心不光是看上去比同齡人要小好幾歲，甚至連智力都受到了影響。
好在影響並不深，經過長時間的治療，已經在逐漸恢複之中，隻是她對外界的反應始終會比同齡孩子遲鈍一些。
時鳶的職業緣故做不到每天照顧她，隻能狠了心讓心心讀了兩次幼稚園。
想起當年的自己，時鳶悔不當初，手緊緊的搓著被角，卻被溫熱的小手覆上。
“媽媽，你來了。”
孩子的聲音又小又軟，麵上雖是透著病態，眼睛卻水汪汪的，看上去溫柔又懂事。
“對不起心心，媽媽昨天沒趕得過來……”
“心心知道，媽媽戀愛了！”小女孩笑得眼睛眯起，讓人心底都不由得柔軟。
唇角的笑容在下句話出來之前就變得俏皮，她小腦袋微微彎了下，右眼調皮的一眨，“和爸爸一起。”
“……”
時鳶看了眼侑夢，在心心看不到的地方，侑夢無奈的衝時鳶聳肩。
哄著女兒又喝了藥睡下，時鳶拉著侑夢走到長廊上。
“謝謝你照顧她。”
“不用謝我，應該的，她我也是看著長成現在這麼大，心疼不比你少。”
“昨天……”
侑夢接過話頭，“昨天她很想你，燒得迷迷糊糊喊你的名字，我實在沒辦法，就撒謊說你去約會了。”
心心已經是八歲的年紀，這些詞彙自然聽得懂。
“然後我看她一臉要被拋棄的樣子，就撒了個謊，說你是和她爸爸在約會。”
“結果心心就乖了，乖得我心都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