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整片高級小區都變成了他的產業,但時鳶這個家,他貌似是第二次來。
即使是這樣,林朗卻已經熟門熟路,不知道從哪裏順了時鳶的一瓶珍藏的好酒,手捏著酒杯的樣子精致優雅,淡淡的抿了一口,好不悠閑。
“你的品位還是很好。”
時鳶笑了笑,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她總覺得林朗今天來是有話要說,也總覺得,林朗不是她昨天所設想的那樣不可挽回。
但她到底沒有那份勇氣開口去問,隻怕一開口就會讓平靜的表象被殘忍撕碎。
“唯一差的,就是裏麵那位。”
時鳶知道他明嘲暗諷的是心心的爸爸,下意識的開口為自己辯護,“我不喜歡那個人。”
“嘖。”
林朗這一聲輕嗤,讓時鳶恨不能把自己嘴巴縫起來。
什麼叫做越描越黑?!
林朗把酒杯放到一旁,外套挽在右手,時鳶忙走過去,送他出門。
她動作又急又快,跟著急想把他送走似的,林朗不悅的挑眉,“不歡迎我?”
對上他看不出溫度的眸子,時鳶反倒是沒有一開始的慌張了。
她平複著呼吸,半敞開的大門外,是偷偷從窗外吹進來的夜風,幾經翻轉,吹拂到時鳶麵上的時候,已經變得柔和又細膩。
今天的她和平時完全不一樣,和林朗同居的日子裏她也很注意形象,要不是肚子裏有寶寶,隻怕每天都會帶妝和他在一起。
沒有了他的日子,她卻像是卸下了重重偽裝,剝開來看,是最幼嫩的那一份純淨。
林朗盯著她臉頰旁垂下來的發絲被微風輕輕吹拂,耳邊是她平靜的聲音,“我的世界裏一直隻有你的位置。”
在昨天出了心心那件事後,時鳶再麵對他就變得膽戰心驚,仿佛他是一個炸彈,生怕一點就炸。
現在這樣坦然,讓林朗一下沒有防備,被她簡單的一句話竟是弄得心髒都跳漏了半拍。
想掩飾自己的尷尬,他緊蹙著眉頭,說出來的話卻和她的回答毫不相幹,“你很聰明,雖然心心的話被我打斷了,但是你應該猜得出來她為什麼今天會和我一起。”
林朗話題突然一轉,倒是避免了那股山雨欲來的可怖感覺。
時鳶微微點頭,知道自己果然沒會錯意,心裏登時有了些明亮。
“是心心假扮我出去和你見麵嗎?”
說起這個,林朗忍俊不禁。
他一個人在家裏想了很久很久,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整夜都沒能合的上眼。
翻身的時候摸到了隨手扔到枕頭邊的日記本,他心念微動,想起那個小女孩的話,把床頭燈打開,就這麼一頁一頁的看了下去。
【3月15號,今天媽媽去參加義演,有個討厭的叔叔送媽媽回家,我不喜歡叔叔,不過好在媽媽也不喜歡叔叔。】
【6月9號,今天媽媽去參加心心的家長會,又被一個有錢的叔叔表白了!但是媽媽不喜歡他,那個叔叔特別討厭,媽媽被纏得沒辦法,就說自己早有了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