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韓之楠位置的事情,韓總統當然知道,兄弟兩給的理由便是韓之遇想實地調查一下。
現在已經不完全是農業為大的時代,商業也能操縱一個國家的經濟命脈,尤其是A國。
所以父親對於兄弟兩漏洞百出的理由並沒太過在意,答應了下來。
看到韓之遇時隔半月回來,難免問起情況。
韓之遇這一趟除了自己本來的工作以外,也參與了韓之楠公司的一些會談和合同簽訂,雖然不至於說是全然掌握,但也了解了一二。
對他來說已經足夠用了。
韓總統欣慰的點頭,父子二人一起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偌大的餐廳裏,隻有刀叉偶爾發出的十分輕巧的碰撞聲,飯畢,韓總統便又要出門。
他起了身,韓之遇一路恭敬的送他到門口,總統府外的國旗正被緩緩放下,依舊是那抹鮮豔的紅色,隻是看到就讓人心生莊重的肅穆。
外廳門口,韓總統頓住了腳步,雙手背在身後,目光望向遠遠的國旗。
“我也有些老了。”
“父親身體還很健朗。”
“早就不如當年了,之遇,你弟弟太皮,所以我把所有的責任都壓在了你身上,卻從沒好好考慮過你的心情。”
“那時候的你,也不過豆丁大,還會很可愛的抱著我的大腿撒嬌,直到你的擔子越來越重,你也愈發寡言少語。”
憶起當年,韓之遇麵色微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父親不必介懷。”
“唉……我怕會介懷的是你。”
韓總統忽然的感歎裏有著濃濃的歉意,讓韓之遇竟是有了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應該是兒子多謝父親的栽培。”
韓總統側過身,麵色是舒心的慈祥笑意,少了一分平時站在高位的威嚴凜凜,多了一份尋常百姓家的父親親切的模樣。
“那年你負氣出走,我也想了很多,整整一年的時間都沒睡過什麼好覺,生怕你是被壞人劫走,發動了全部能調用的警力,電話也一直帶在身邊,連贖金都準備好了。”
其實韓之遇早就不是當年的那個他了,韓總統這一番話,說得他很是動容。
但他到底不是韓之楠的性子,隻壓低了聲音道,“謝謝父親的關心。”
“從你嘴裏聽一句道謝可真是不容易,你這麼多年下來的改變我看得到,也很欣慰,所以……”韓總統深吸口氣,緩緩的說,“如果你真的非她不可,就快點追回來吧。”
“就像我剛剛說的,我已經越來越老了。”
韓之遇狠狠議震,下意識的嗯了一聲,直到韓總統咳嗽了一下,他才回過神來。
原來那句俗話說的是對的,無論孩子想做什麼,哪怕是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地步,父母都能一眼看穿。
父親不止是知道他借韓之楠位置的原因,還知道他的改變源於悠悠。
能說出這番話,也就等同於他認可了。
要知道那時候悠悠還在金色年華兼職,因為韓之楠的搗蛋,他把悠悠帶回了總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