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麵，不是金色年華。
而是在藍憶曦的歸國宴會上。
不可否認，在她的倩影像是跳躍的光點那樣閃入他的視線中時，他還如第一次見她那般驚豔。
旁人和他說話都聽不到了似的，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她明明還是那樣明豔動人，還沒完全褪去少女時期的青澀，又多了成熟女人的韻味，這種青春嬌媚的綜合體，最是能霍亂人心。
如果不是稍稍了解到秦家當時不容樂觀的狀況。
他看著她和那個陌生女人抱在一起嘰嘰喳喳，眉飛色舞的樣子，會以為她過得很好。
那個陌生女人，他後來也知道了，是陸鳴悅的女人。
不得不說，他是真的很羨慕他們的感情。
同他和悠悠一樣分開，可過程比他們幸福得多。
至少兩人的心始終是在一起，向著一個方向。
在悠悠和那女人分開後，獨自一人坐在角落，抬起眼看藍爺的方向，眼神隱約透著膽怯。
在那一刻，他看出了她的不同。
也確認了虞剛帶來的關於秦家的消息。
那麼些年過去，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長得讓他覺得思念的折磨讓他幾欲發狂，短則是她還和當年一樣讓人心動。
女人從十幾歲到二十多歲是一個十分大的過度。
她卻還和記憶中的那個明媚少女沒有什麼分別，多的那份成熟女人的韻味，錦上添花。
隻是看著她，連目光都會忍不住溫柔下來。
可他從沒見過她這幅模樣。
這樣的悠悠，他很不喜歡。
是不願意見到她失去笑容的樣子，而不是不喜歡她了。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
飯菜被傭人們井然有序的端上了桌，韓之遇大手一揮，眾人紛紛躬身退下。
偌大的餐廳裏，隻餘得一兩個傭人在遠處等著服侍。
天花板上的環形吊燈散發著溫柔的光線，秦悠悠不知道他沉默許久後突然問這句話的意思。
琢磨了半天，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
“在金色年華裏……”
那次她照例送酒進了VIP包廂，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被簇擁著坐在正中，知道這是今天的最大金主。
她習慣性的微微低頭不去看，纖細的手指握住昂貴的酒瓶，“請問……”
她還沒說完，正中的那道聲音便打斷了她，“半杯，我的習慣。”
而後，他竟是笑了笑，問道，“你忘了嗎？”
低沉溫厚的嗓音響起時，她還覺得自己在幻聽。
結果一抬眼，霎時覺得渾身血液都凝固了一般。
上次見他是什麼時候呢？她都快忘了。
不，不是快忘了。
是她一直塵封在心底，再也不敢觸碰，連埋葬的勇氣都沒有。
金色年華的人都訓練有素，她雖然是後來者，也並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存在。
很快她收拾好情緒，笑意盈盈的幫韓之遇倒酒。
她怎麼會不記得他們的第一次相遇呢？
那時候的她氣得要命，明明他才是拋棄她的那個，為什麼再次見麵，她還是心虛的那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