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扁著嘴,韓之遇以為她還是不高興。
“畢竟清場了,隻有我們兩個人。”他邊說,邊環顧了一周,最後把視線落回到她身上,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
他問,“不好嗎?”
隻有他們兩個人。
在以前是她多麼盼望的時刻。
年少互相雀躍的心情就是如此。
恨不能關在一個狹小的空間,或者隻有彼此在的孤島。
湛藍的天空,青草地鋪滿的地麵,微風吹拂而過。
所有美好的一切,都隻和彼此共享。
而真的到了韓之遇力所能及的這一天,他們卻難以再回到過去了。
秦悠悠看了看周圍那五步一保鏢的場麵,抿了抿唇。
打了沒多久的球,韓之遇的手機響了好幾次。
第一次響的時候,他蹙著眉看一眼,隨便扔到一旁。
可那鈴聲卻不依不撓的一直響,他眉間已有些怒意,直接關了機把卡拔出來扔到一邊的隨行手裏。
那邊手忙腳亂的幫他收拾好,他才走到秦悠悠身邊,雙臂從她身後環著,“怎麼打得這麼使不上勁?”
“比不上你。”
秦悠悠其實有些好奇,是什麼人能這樣大膽,被他掛斷過一次以後,還繼續找他。
心裏好奇,嘴上卻一個字都不說。
“那我……”
教你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聽到身後虞剛有些猶豫的聲音,“韓少,有人找您。”
“誰?!”
他是真的生氣,這句問,也不過是對自己情緒的發泄。
還能是誰?
他掛了兩次,手機都關了,居然找到虞剛這裏來了。
虞剛覆在他耳旁低聲說著,“如果您不回去的話,會找過來。”
“我還能怕她?!”
即使韓之遇對她再生氣的時候,也沒這樣大聲吼過。
秦悠悠握著球杆,稍稍弓著背,疑惑的側目看他。
對上她小鹿般水靈的視線,韓之遇心頭一下又軟了,“不是凶你。”
“你要是那邊忙的話,就先回去吧,我沒關係的,我再打打讓小周他們送我回家就好了。”
其實在初初聽她這話的時候,韓之遇心裏有一點點別扭。
本來就被纏得煩躁,最想待著的人身邊,還被可勁兒往外趕。
可最後那個家字,愣是把他的心情完全扭轉過來。
她說家。
她把總統府,把生他養他的家,也稱之為家。
秦悠悠不知道韓之遇為什麼突然這麼高興,不說換做以前了。
就說換做上次的他,或許都會因為她趕他走而生氣,可這次,他卻笑得燦若星光。
就像是在酷暑裏,喝到了一杯最純粹的水。
“那我留下虞剛,你先玩著。”
秦悠悠搖頭,“不了,虞剛對你很重要,工作怎麼能少帶他。”
他笑了笑,抬手摸了下她的發絲,“你更重要。”
虞剛已經被膩歪死了。
本來還以為又要想破腦袋兩邊勸,誰知道突然發什麼糖呢!
“韓少您放心,屬下會把秦小姐安全送到家的。”
虞剛不知道有意無意,也加重了家這個字。
韓之遇走得步履匆匆,看來是真的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