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天花板的夜空燈在室內燈明透亮的時候還執拗的散發著微弱的光線。
他的側顏被照得幾許柔和，配合著他的語氣，實在是難以讓人再做出戒備的樣子。
秦悠悠把環著自己身子的手微微鬆開，看了他一眼。
他今天比平時還要柔和，明明之前在浴室裏抓到她的時候，生氣得她都以為要被揍了。
能讓他心情如此快速的溫柔下來，大概是因為他今天原本很開心吧。
怎麼可能不開心呢？
和那麼漂亮高雅的異國公主共度了良宵，換誰都會神采奕奕。
就像現在的韓之遇一樣。
所以，她又算什麼呢？
秦悠悠自己都不知道，想著這些莫名心事的時候，她的眼眶逐漸紅潤了一圈。
看得男人心裏一陣絞痛，又隻當是自己剛剛在浴室裏嚇到了她。
他已經努力克製情緒了，不想再像第一次錯誤的把她強硬囚在總統府那樣。
不想再看到她那般失神，和對他失望的眼神。
他想要的、喜歡的、眷戀的一切，都是她能想要、喜歡和眷戀。
“悠悠，為什麼要把嘴巴擦破？”
他定了定心神，還是問了出來。
秦悠悠頓了一下，沒開口，也沒看他。
似是在猶豫，又或者是完全不想回答。
韓之遇的耐心比之前又好了許多，一直保持著坐在床沿的姿勢等她回答。
應該說，原本他對她就不會乖張乖戾，他恨不能把她一直捧在手心，放在雲端。
所有的失控，都是害怕失去而已。
他父親母親的不幸，造就的是，他的前車之鑒。
犯過一次的錯誤，他就不會再犯。
所以雖然很想發火，很想逼問，很想把藍哲做過的事情全部說出來。
在看到她又可憐又委屈的模樣時，還是忍了下來。
告訴她有什麼好處呢？
除了讓她更難過傷心，讓他看得心裏更痛以外？
“你明知故問。”
“我不知道，所以才問。”
“你昨天親了我。”
“又不是第一次親你，為什麼突然今天鬧別扭？”
秦悠悠眼眶徹底紅了，濕濕潤潤的，看得人又憐愛又覺得心疼。
他本以為她要再說點什麼，卻沒了聲音。
接著，他手機響起，打開一看，是虞剛的來電。
“韓少，有個事情要向您彙報一下，您現在方便聽電話嗎？”
“說。”
隨著虞剛的話，他的表情愈來愈陰沉。
看得秦悠悠連心裏的委屈都忘了。
他這樣的神情，最是嚇人。
就像是下一刻就會被撕碎一樣。
秦悠悠本能的感覺到，虞剛的這通電話，一定和她有關係。
也就是說，他這樣突然陰沉下來的表情，說不定就是因為她。
隻這麼一想，她就有些緊張起來。
韓之遇掛了電話的時候，表情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忽然察覺到視線內沒人，隨意一瞥，看到她在床角拿被子把自己包得隻剩下半個腦袋。
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他，跟警惕的兔子一樣。
如果不是被這通電話的內容整得心煩，他肯定會噗哧一下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