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
男人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對於他的神出鬼沒,她已經有了足夠的抵抗力。
已經入了深秋,露台上的風很大。
他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大掌也順勢一齊搭在她肩頭,“在想我麼?”
她抿著唇不答。
她沒有韓之遇那麼厚臉皮,做不到當個沒事人一樣。
反正她被困在總統府的日子應該已經屈指可數了。
“你看你,我一不在,就不好好對待自己的身體,這麼大的風也在露台上吹著。”
“看來是傭人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得好好訓一下。”
“別。”
就他這陰沉得要死的表情加語氣,小玉還不得被嚇得魂不附體?
她終於理了他,但男人眸中的光點刻意暗下,顯得幾分委屈,“原來我還比不上照顧你的人重要。”
“明明我也照顧了你。”
“別跟個小孩一樣,也別跟精神分裂一樣。”
既然已經開了口,就別怪她說話夾槍帶棒。
但顯然,她對他有了免疫力,他也是一樣。
無論她說什麼,他眉頭都不帶挑一下的。
好像隻是這樣輕輕的攬著她就覺得很開心。
“手都冰成這樣了,還在這跟我嘴倔呢?”
說來也奇怪,她在這裏吹了這麼久的風,雖然是覺得有些冷,但發了懶筋不願意動,甚至連叫小玉送件風衣來都不願意。
偏偏披著他的外套,聽著他或真或假的關懷,她就覺得冷了好多。
身子不自覺的往外套裏鑽了鑽,屬於他身上的氣息又濃烈了一些。
“要是我能變成這件外套就好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戳中了他的笑點,他笑得很是開朗,“好久都沒感受過你這樣往我懷裏鑽的感覺了。”
她瞪了他一眼。
韓之遇忙捂著嘴,一副認錯的樣子,“是我健忘了,那次在高利貸手裏救下你,你也是這樣往我懷裏鑽的。”
“韓之遇,你有完沒完!”
“總統選舉很閑嗎?三天兩頭的回來調侃我?”
她不喜歡他提以前的事情,不單單是他們重逢以後的那些事。
更包括更久以前的回憶。
因為那些記憶都深深地嵌在她心裏,一旦被他撬動了,哪怕隻是撬開了一個邊邊角角,也會掀起軒然大波。
她記憶如此深刻,又隱藏得那麼深。
連她自己都是後知後覺。
一旦被拉開了閘,她真的無法收場。
現在……她心裏就是如此。
雖然被困在總統府了,但現在是她自己更不願意出門。
總統選舉的聲勢,現在被他和安娜公主的婚事都要蓋過去了。
在民眾們心裏,韓之遇已經是下一任的總統,選舉不過是一個形式罷了。
所以他們更關心的是這場堪稱盛世的國際聯姻。
尤其是兩人的‘愛情’被蒙上了瑰麗的色彩,男的是‘一國之君’,而女的高貴美麗,這樣的兩個人相愛,本來就是一副美到屏息的畫。
也是她愈來愈討厭看到的畫。
一個人吃飯的時候,自從看到新聞上播報過一次關於韓之遇和安娜公主的婚事。
她就再沒讓人把電視打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