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房子裏一點光線都沒有,好在在當時清點財產的時候,那些人把窗簾都給卸走了。
傾瀉的陽光把她溫柔的叫起,她帶著笑意醒來。
卻清醒的看到周圍滿是灰塵又空空蕩蕩。
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個家了。
她好傷心。
好難過。
一整天的發呆過去,她看著周圍漸漸暗下,直到什麼都看不見。
她以前很怕黑的,一怕黑就去找久久。
抱著枕頭,在他的房間門口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他每次都會深吸口氣,冷著臉把她放進去。
那時候她還以為,他有些討厭自己。
後來才知道,那時候她是多麼年少無知。
最純淨美好的少女,最心愛心動的年紀,毫無防備,任君采擷般的勾引。
他每次都要忍受著這些折磨,保持坐懷不亂。
這對他那個年紀,該是怎樣的折磨。
其實他一直都是尊重她的。
隻是後來,錯過了太多,有些感情,也就會自然而然的變得扭曲。
肚子咕咕的叫了好幾聲,在強烈抗議她的虧待。
已經不困了,下午她又睡過一覺,但又餓又渴。
她雙臂環膝,望著黑漆漆的外麵。
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過得這樣狼狽。
唯一的棲身之地,是這個已經沒有人氣的家。
“你幹嘛過得這麼難受,都不來找我?”
她肚子又叫了幾聲,韓之遇抱著她,隻覺得骨頭都磕人。
在總統府的時候,她有時候吃得多,有時候吃得少,卻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
他都沒法想象,她是怎麼自己熬過來的。
應該說,她是為什麼寧願挨餓受凍,也不願意回到他身邊。
“悠悠,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我有足夠的能力可以保護你,隻要你能在我身邊。”
“我也知道你要說什麼。”
她打斷了他的綿綿情話,“我已經主動離開了,沒有和任何人打過招呼,你能不能……給我留一點自尊?”
她的話輕飄飄的,連初初進來鋪麵的灰塵帶來的不適感,都被她的語氣吹走了許多。
韓之遇覺得胸口很疼。
他還滿懷自信的和別人說什麼愛情道理,自己的感情被自己弄得一團糟。
“別離開我了,好不好?”
他的話帶上了乞求,她從未聽過,卻也沒什麼漣漪。
已經走出了總統府,她就不應該再回頭。
不然這段時間以來所謂的堅持,不是太可笑了嗎?
“沒有人要你離開,是你自己想的離開,我一直把你規劃在我未來的生命裏,在知道你消失的時候,我真的很怕。”
“怕你出了什麼事,怕你被什麼人帶走了。”
她搖搖頭,“我想自己一個人。”
“自己一個人餓死還是冷死還是困死?”
她軟硬不吃,他語氣也帶上了一絲硬氣。
“悠悠,我知道你心裏在堅持什麼,你覺得和我重新和好,會對不起藍哲,是嗎?”
他其實並不想把這層關係撕破,隻是她每次這樣麵帶對他人的愧疚和對自己的糾結,他就會耐不住心底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