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平時嘻嘻哈哈充當開心果的小淳子也一臉嚴肅地站在其中,時不時和對麵的人有肢體衝突。
“媽的,時盛呢?那個叫時盛的醫生死哪裏去了!讓他出來!”
小淳子梗著脖子杠上去,“都說了我老師不在了!警察馬上就來了……”
“我在這裏,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小淳子這家夥也就隻會在這種場合叫他老師了吧?平時總是老大老大的叫,時盛還真的要以為自己是個不知幫派的黑社會老大了呢!
時盛踏著滿地狼藉走過去,邊上的人都開口叫時醫生,時盛點點頭,勾起嘴角,態度極好地看向了那群“病人家屬”,“有什麼事情我們好好談,不要動手動腳,打擾其他病人休息。”
他們看時盛神色溫和,說話的語氣也是輕描淡寫,但是卻透露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嘴角是上揚的,眼角卻帶著一絲冷冽。
一群人頓時有些欺軟怕硬地停下了手上的推搡,有個人粗死粗氣地說道,“你就是時盛?”
時盛抬手握住了小淳子的下巴,仔細看了看他臉上的幾道傷疤,像是被碎片給劃開的,不深,但是也不算淺。臉上還有幾道被抓開的血痕,就連額角都腫了一大塊出來。時盛抬手就按了上去,小淳子立刻齜牙咧嘴地做出各種“我好痛”的表情包,但看著時盛略顯陰霾的臉色硬生生地忍住沒敢叫出聲兒來。
時盛也不回答,看看邊上的同事、學生和年輕護士,臉上的傷痕也不少,白大褂上麵有髒兮兮的腳印,有幾個臉上還有鮮紅的巴掌印。衣服之外都已經這麼慘烈了,誰知道裏麵呢?
時盛頓時有些惱火,卻因為精神疲憊,耐著性子不發火,過了半晌才看著那群醫鬧緩緩開口,“我就是你們要找的時盛。你們找我就直接找我,對他們動手做什麼?他們如果欠你們錢,就用法律拿回來,要是做錯了什麼,也是醫院來處理,不需要你們動手。”
為首的人眯著眼睛看了看時盛的胸牌,“喲!還是個教授呢!年紀輕輕倒是挺厲害的啊!那怎麼還把人給醫死了呢?不是說成功率很高的嗎?醫藥費都交了,你們這些醫生啊、教授啊,就是這樣辦事情的啊!你們醫院就是髒啊!”
“打人怎麼了,我告訴你,我打的就是你們醫生啊!你看看,我身上也有傷呢!你們醫院的責任,賠錢!不賠老子現在就叫記者過來!”
說著就伸手摘下了牆壁上的畫,用力砸在了醫護人員的腳邊,一副不達到目的不善罷甘休的樣子。
小淳子一向對時盛尊敬,最聽不得別人說他的不是了,臉色有些難看,好像下一秒就要衝上去把他們給揍飛到太空去一樣。
“老師,剛才是我動手打他們的,是我做得不對,我去和他們道歉。”
時盛輕輕地掃了他一眼,“你叫我一聲老師,我就要對得起你,這件事情你沒做錯什麼,不需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