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的時候,都遇上過很多次刑蘭和她說,讓她不要繼續當刑辯律師了,如果還繼續的話就讓她滾出家門,到最後斷絕母女關係都來了。
在盛彼岸看來,刑蘭就是一個不了解她的母親,隻顧著自己的想法而不考慮她本人的想法。
時盛上次去法院找彼岸的時候,偶然看到了刑蘭在和另一位律師交談,他們討論的話題就是盛彼岸。
“刑律師,您女兒可真厲害啊!小小年紀,就已經取得那麼大的成就了。”
“都是她自己有天分,從小就喜歡,我再怎麼阻攔她都沒有用啊!可能,她天生就適合走這條路吧。她以後啊,肯定可以超過我的!”
“哎呀,孩子喜歡,為什麼要阻攔啊?我想讓我家裏的那個學法律他還不樂意呢!一定要搞藝術什麼的,攔都攔不住!”
“是啊,孩子喜歡什麼就讓她們去做吧!我們做父母的,除了支持,好像也沒有什麼其他能做的了。”
時盛那天還和刑蘭交流過,“阿姨,您明明是希望彼岸做的,在她麵前為什麼要說那麼重的話呢?這樣子你們母女之間的關係也不好,彼岸她會誤會你的。”
刑蘭給時盛講述了自己以前的事情,她和彼岸一樣,二十幾歲就是個刑辯律師了,入獄的歹徒會對他們心生恨意,有些出獄之後就會過來找他們算賬,雖然很少,但那不代表著沒有。
刑蘭就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她差點就因此喪命了。
她不希望悲劇會在盛彼岸身上重演。
“小時,我是擔心啊!我隻有彼岸這麼一個女兒,我都不知道如果她出事情我會怎麼樣,我隻能用言語讓她退出。這孩子就和我一樣的倔強,撞了南牆都不死心,隻要是她自己認定的事情就沒有放棄的道理。她能做到今天很不容易,但是我也以她為豪,發自內心的,有這麼一個優秀的女兒,我很自豪。”
“阿姨,你如果這樣和彼岸說,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小時,今天我說的話,你別告訴彼岸,我以她為豪,但我更希望她可以平安。”
時盛把思緒拉回現實,“彼岸,其實.....媽她一直都很自豪,能有你這麼一個優秀的女兒。她從來沒有對你提起過,隻不過是因為開不了口罷了。”
“可是我再也沒有機會聽到她說,我是她的驕傲了。”盛彼岸閉上眼睛,淚水砸在了水泥地上麵。
時盛半蹲在她身邊,手放在她肩膀上,“彼岸,我知道你心裏很難受,也很自責,但是那些都過去了,就讓它翻篇吧!你還年輕,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要讓這麼東西一直羈絆著你。今天痛痛快快地哭一場,明天又是新的開始了。你要學會放下,學會去接受新的開始,這世上還有很多愛你的人等著你。”
“師兄,你說我真的可以放下嗎?”
“彼岸,我會幫你的,你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好嗎?”
一大一小的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