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欺負人嘛。”蘇曉敏咬了咬嘴唇,聲音提高了一些,平時她和鍾毅沒少受人白眼,隻是蘇曉敏性格溫和,一向隱忍,但任何人的耐性都有限度,蘇曉敏氣惱起來也顧不得馮路是什麼領導,嚷道:“不加人手,我就找林婉兒姑娘理論。”
人在嫉妒的情況下就會失去理智,馮路此時就是這種狀態,腦袋發熱,把林婉兒的交代拋到九霄雲外,蘇曉敏一提醒,他忽然警覺起來,林婉兒這兩天忙得有點心煩意亂,要是鬧到林婉兒那裏自己很難有好處。臉上浮出一點笑容:“好吧,看在曉敏姑娘的麵子上就給你們加兩個人。”
多了兩個人,蘇曉敏和鍾毅輕鬆了很多,不過還是比較忙碌,汗濕衣衫。兩個人頭也不抬,倔強地幹著,既然選擇這樣的工作就得忍受像馮路這樣的人管理,或者說是刁難。
二樓的窗口,淩威和葉小曼並肩站立,林婉兒也立在一旁,三個人一起望著樓下院子裏幹活的人,輕聲議論。
林婉兒柳眉微皺:“馮路有點過分,蘇曉敏是你們的朋友,我已經交代了,他還是刁難,我下去教訓他。”
“不用。”淩威望著鍾毅,抬手晃了晃,阻止林婉兒:“鍾毅需要做事,我的藥很補,就是要通過發汗推陳出新,還有,我要看看鍾毅這個人的耐力。”
“這個人耐力倒是有,不過看他明顯受欺負一點不激動,還不如蘇曉敏。”林婉兒重新望了望還在平靜做事的鍾毅,柳眉微蹙:“我看就是個窩窩囊囊的人。”
林婉兒並不了解鍾毅的底細,這樣分析完全把他當著一個普通的山裏漢子,淩威笑了笑:“婉兒姑娘,你錯了,有的人是天生木訥,有的人是棱角被磨得圓潤,本質上是有區別的。”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鍾毅非同尋常?”林婉兒側臉看著淩威。
“當然,他是、、、、、、”淩威剛要解釋,林中急匆匆跑上樓:“婉兒,馬上到鎮政府大樓,要研究藥材公司的事,聽說這次是省裏領導來了,對這件事很重視。”
“省裏的領導?”林婉兒驚訝地叫了一聲,整理一下衣衫,看了淩威和葉小曼一眼,也不打招呼,慌慌忙忙和咯咯林中一起跑下樓。
林婉兒急促的腳步聲從樓梯間消失,葉小曼微微歎息一聲:“林婉兒一定認為省裏來人是好事,據我所知,那些人就是找麻煩的,有他們一家受的了。”
“不經曆風雨,怎麼見彩虹。”淩威望著遠處的陽光下清晰的山野,有點感慨:“人總是慢慢成熟的。”
“你見到彩虹了嗎?”葉小曼仰臉看著淩威的臉頰,眼神溫和。
“見到了啊。”淩威眯著眼笑起來也有點迷人,看著葉小曼,聲音輕柔:“就是你。”
“你什麼時候學會貧嘴了。”葉小曼把頭靠在淩威肩上:“我算什麼彩虹。”
“你當然是,繽紛的色彩劃過我生命的天空。”淩威說得很深情,語氣充滿感動,他分不清是在說葉小曼還是可可,兩個人對於自己來說都帶著憂傷,分辨自己的感情屬於誰已經毫無意義。
彩虹雖然絢爛,但也是極其短暫,當你想伸手擁有的時候,往往抓住的是一場空,淩威現在就有一種麵對彩虹的感覺,柔美而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