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說了,再說請你立即離開。”淩威毫不客氣地打斷曆芊芊的話,指了指房門。
“走就走。”曆芊芊也倔強起來,扭身就向外邁步,陳雨軒伸手攔住她:“曆姑娘,著不怪你,是我沒有提醒你,你也不要怪淩威,因為,那位姑娘永遠不再回來了。”
陳雨軒話音很輕,但不再回來幾個字就充滿傷感,曆芊芊的情緒微微恢複,不過還是有點不服氣,掃視一眼梳妝台,眼睛忽然一亮,伸手在鏡子旁捏起一根細發,在淩威麵前晃了晃:“這是誰的?”
淩威臉色一變,這根頭發當然不是曆芊芊的,也不是祝玉妍留下的。陳雨軒來過這個房間,每次都是淩威親手打掃,擦得一塵不染,絕對不會有發絲。她立即走出門,衝著樓下叫了一句,柳明柳暗一起跑上來,還沒有等他們兩站穩,陳雨軒劈頭就問:“這幾天有誰進過這個房間?”
“沒有。”柳明柳暗異口同聲回答,而且重複了一句:“絕對沒有。”
“沒有?這是誰的。”曆芊芊把發絲又在柳家兄弟麵前晃了晃,原想開個玩笑,見淩威和陳雨軒的神情,立即覺得其中有玄機,既然到了永春島,渾水摸魚也是一個機會,當然要先把水搞混再說。
柳家兄弟兩相互看了一眼,愣了一會,柳明疑惑著說道:“今天一早我們倒是看見一個身影在這附近閃了一下,走得很快,我們沒追上,找了好一會也沒找到人,這棟樓每一間房的門都鎖得好好地,我們兩就沒有多想。”
“一個什麼樣的人?”淩威追問了一句,他不願意有人動祝玉妍的東西,更不願有人窺探。不僅有關心中的隱痛,還有關那個建築的秘密。
“一個苗條的姑娘,穿裙子,清晨有霧,沒看清。”柳暗在一旁皺著眉頭回憶,清晨的事過去沒幾個小時,他回憶很費力,說明確實看得模糊。
“一個姑娘,憑你們的身手竟然沒追上。”淩威眉頭緊緊皺起來。柳明柳暗兄弟兩的功夫他是明白的,久居山裏,連兔子都能追上,怎麼可能追不上一位年輕姑娘。
“或許是我們看錯了。”柳明喃喃說著,語氣變得猶豫,他們兄弟兩現在也覺得有點怪異:看錯了當然是借口,他們自己的視力自己清楚,可不是眼花也無法解釋。
“再仔細看看。”陳雨軒把目光轉向其他角落,轉移話題,覺得全身有點起雞皮疙瘩,小島,清晨,濃霧,飄忽的姑娘,尤其是這裏還有過血腥的廝殺,怎麼像鬼故事。
幾個人中隻有曆芊芊和永春島沒有關係,隨便在房間裏轉了一圈,在席夢思的床單上竟然又發現兩根頭發,細而長,和剛才發現的一模一樣。淩威等人的心一下子糾結起來,無疑這個房間裏來過其他人。
淩威有點不安地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打開床頭櫃,拿出一個小匣子,打開,裏麵是幾縷秀發,祝玉妍落入太湖,這是留給他的唯一紀念。
頭發放在桌上,也是細而長,曆芊芊好奇地把剛才找到的頭發放到一起,陳雨軒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淩威的後背也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那幾根發絲竟然和祝玉妍留下的一模一樣。
房間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怪異,陳雨軒最清楚其中的來龍去脈,聲音變得有點顫抖:“淩威,這幾根頭發是你什麼時候不小心落下的吧。”
“也許吧。”淩威輕輕合上小匣子,放回原處,轉身走到窗前望著陽陽高照下的永春島。他當然不相信有鬼,也不相信祝玉妍會回來,可是這一切又如何解釋。
“好了,一點也不好玩。”曆芊芊打破房間的沉寂:“你們不是來替我治病嗎,開始吧。”
“是啊。開始吧。”陳雨軒輕輕拉了拉淩威的胳膊,淩威從沉思中醒來,搖了搖頭,先把這件事放下,指了指沙發:“你先躺下。”
曆芊芊依言擺好姿勢,淩威抽出幾根銀針,緩緩紮入她腦袋上幾個穴位,不一會兒,曆芊芊的目光變得模糊起來,雙目漸漸閉合,進入了夢鄉。淩威向柳家兄弟揮了揮手:“抬著她,送進地下建築。”
柳家兄弟麻利地把曆芊芊抬了出去,淩威剛要離開,鼻子裏忽然傳來一股淡淡的清香,那是姑娘家特有的、他自從練習五禽戲和神農嚐百草,五官相當敏感,那股味道不是陳雨軒的,也不是曆芊芊的,而是來自那張席夢思床上,淡而清幽,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