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頭才發現,肩頭的傷口並未被處理過。
她急忙從空間裏拿出靈泉水清洗後再撒上獨創的金瘡藥,直到把毒素完全逼出來,她笨拙的用單手為自己包紮。
不知道阿木德對她用了什麼毒,她隻知道這傷口痛的厲害,仿佛動一下便牽動全身,
整整過去一炷香的時間,她才艱難的包紮完畢,額頭已經是大汗淋漓。
“看了這麼久還不打算出來?”
她的聲音細若蚊蠅,十分無力,可話音卻飄向某一個特定的方向。
‘咻’的一聲,不知什麼東西飛過,隻見室內瞬間變得亮如白晝。
伴隨著燭光的燃燒,一個暗影從角落裏走出。
阿木德頂著那張邪魅的臉無比狂傲邪肆的出現在她麵前。
“你不是一直感歎,過的不是階下囚的生活,如今,我便讓你感受一下!”
他攤開雙臂,得意的看著周圍的一切,但很快,他的眼神變得毒辣,五官也變得猙獰,“淩慕兒,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選擇的,好吃好喝的生活不要,偏偏要成為俘虜,那我便成全你,這下你滿意了?”
“東方雀在哪兒?”
淩慕兒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睛,話音十分平靜,好似隻是在詢問一隻阿貓阿狗。
“嗬,自己都要死到臨頭,卻還顧忌著別人?”
阿木德真是感歎那家夥的好命,能讓這麼一個人間尤物如此惦記,嗯,這感覺真是讓人不爽。
“藥王穀第三十八代傳人,聽聞他醫術了得,卻從不表現,不會武功卻輕功決然!若非我親眼所見,我絕不會相信這麼一個外表吊兒郎當,甚至不惜男扮女裝的人會是藥王穀穀主!”
阿木德點點頭,眼神不由對東方雀露出幾分欣賞。
再看淩慕兒緊張的眼神和冰冷的五官,他嘴角噙著抹惡毒的笑,“嘖嘖嘖,可惜怎麼辦好呢,他正在承受我的折磨,比死還要痛苦的折磨,哈哈哈哈。”
聽著他的仰天長嘯,淩慕兒隻覺得惡心至極,“你有本事就衝我來,傷害無辜算什麼本事!”
“這麼緊張他?那我就更不能放過他了。”阿木德不但沒有生氣,甚至更加愉悅。
“我就說,那日在懲處阿碧時,你為何沒有為她求饒,你是故意做戲給我看的。看吧,你還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這就是你最大的致命弱點!”
阿木德哼了聲,坐在斜對麵的椅子上,看著她想殺他卻又無法動手的模樣,簡直大快人心。
“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笑臉瞬間收回,阿木德毫不客氣的對她丟過去一張字畫,畫卷落在她腳邊停下時,卷軸自動打開,露出她熟悉的半邊臉來。
淩慕兒心頭一頓,看來阿木德果然還什麼都不知道。
抬眸時,眼神多了幾分深究,確定他不是裝的,她冷哼,“你的密室裏出現的字畫,你都不知道,我又怎麼會知道。”
“你怎知那是我的密室!”
“密室內有一本藥王穀禦毒集成,而你正是因為毒術把自己變成怪人,若我沒猜錯的話,你當時整日生活在那陰暗潮濕的密室內研究毒藥,才會變成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而那裏的環境雖然簡陋生活起居卻應有盡有,所以,那就是你的大本營!而你的毒術也都是偷學藥王穀密集而來的。阿木德,你就是個賊人!”
說道最後句話,淩慕兒十分憤憤不平。
一個盜賊還能如此猖狂,也隻有他能做到如此不要臉到極致。
“你給我閉嘴!”
被人提到了最不想麵對的從前,阿木德氣急,“那根本不是我偷來的,當我被送到那裏的時候,那本書就在,你以為我想變成這個樣子?”
清楚的看到他眼角一閃而過的惱怒和悔恨,淩慕兒突然有些大膽的想法,難道他也是被人脅迫?
是啊,他和大皇子阿木拓明明該是情同手足,為何會反目成仇?
西域王既然能囚禁當初的藥王穀師祖,囚禁自己的親身兒子又有什麼奇怪?
“難怪你的心情會變得如此邪魅無常,原來是自小被人囚禁在那陰暗的密室內,強迫製毒。”
淩慕兒覺得,她似乎找到了阿木德的弱點。
“那滋味一定不好受吧,空間那麼狹小,整日看不見陽光,不知外麵是黑是白,卻還要和各種毒蟲毒物生活在一起。讓我猜猜看,是不是做得不好還要遭受懲罰?得不到父王的關心,無法和同齡的夥伴們一起玩耍,被人操控也就算了,還不被人感激,成為利用的工具……”
她的話就像是一道魔音,一點一點穿刺著阿木德耳畔,將他最想隱蔽的過去殘忍的勾勒出來。
阿木德的五官漸漸變得陰暗,變得扭曲,突然,她他隻爆炸了的皮球,整個人怒氣衝天。
“閉嘴!你給我閉嘴!淩慕兒,我警告你,立刻把我想要的東西交出來,不然東方雀就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