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前一秒還飽受折磨,下一秒卻又像個沒事人,阿木德伸出顫抖的手,想扭斷她的脖子,卻幾次下不去手。
“你……”
門外傳來敲門聲,剛剛離開的黑衣人已經回來,手中端著一隻錦盒,“主人,你要的東西。”
阿木德沒說話,而是給黑衣人一個眼神,黑衣人立刻將手中的錦盒丟在淩慕兒麵前。
錦盒落地,盒蓋打開,裏麵的東西滾落出來,仔細一看,竟是一根手指。
而手指上的翡翠戒指和東方雀平日裏佩戴的一模一樣。
“這次先送你一根手指,但你若再不交出我要的東西,下一次送來的便是他的向上人頭,淩慕兒,你確定……”
“確定什麼?我從記事起就不玩這麼幼稚的遊戲了,沒想到西域二皇子,哦不,西域未來的儲君竟然還這麼幼稚!你以為拿一隻假的手指便能誘騙的了我?既然道具這麼不夠逼真,要不要我幫你做一個啊?”
淩慕兒無情的打斷阿木德還沒說出口的威脅。
她斜睨了眼地上的手指,“威脅人都不會,做的這麼假,真不知道是你的智商有問題,還是我看起來比較笨?你有本事就真的殺了東方雀,但我保證你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西域王氏和藥王穀的關係!”
從阿木德丟過來那張字畫起,她便確定阿木德定不知道字畫的出處,也不知道他的父王和藥王穀有何牽連。
但她肯定,他心裏也一定是好奇的。
西域王已經死了,無法向世人解釋,那麼隻能靠藥王穀唯一的傳人給大家解惑。
他想要成為新的西域王,就必須要搞清楚王宮內還存有什麼秘密。他的父王為何會一直留著別的女人的字畫,而她的臉為何會和字畫上的女人一模一樣?
她不信他不好奇。
“來人!”
盯著淩慕兒的俏臉許久,阿木德怒吼。
門外立刻走來兩個人來,一個淩慕兒熟悉,正是之前伺候過她的阿碧,另一個,卻看著眼生,但她的五官瞧著就讓人很不舒服。
眼神淩厲,嘴角下拉,一看就不好惹。
“給我仔細看著她,若有任何差池,要你們兩個的命!”
阿木德丟下話憤憤不平的摔著袖子離開。
確定他走遠,淩慕兒這才虛弱無力的找了張椅子坐下。
雖然阿木德離開時非常暴怒,言外之意大有宰殺東方雀之意,但她確定那家夥暫時還死不了。
因為她說到了重點上。
她猜對了,阿木德是好奇的。
堂堂皇子,怎麼會被自己的親生父王關起來煉製毒藥?西域王的用意究竟是什麼?和藥王穀又有什麼關係?看來這些問題他不需要再主動去尋找答案,阿木德會告訴她的。
“給我杯熱水,”
淩慕兒這才發現她口渴的厲害,喉嚨裏仿佛有團火在燒。
半晌,兩名看守她的婢女一動不動。
“耳朵不好使嗎?我這裏有些藥,要不要吃一顆?”淩慕兒的目光直指阿碧。
實在是因為她旁邊那位人高馬大的婢女實在是看著不太好惹。
“你憑什麼指使我!”
阿碧冷哼,“哼,你現在是階下囚,是主人的俘虜,主人讓我們看著你,不許你逃跑,可沒讓我們再伺候你!你怕是還不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吧。”
阿碧不屑的嘲諷道,“你,現在自身難保,隨時會死在主人手上,不然主人又怎麼會把你發落在這裏!還是消停點吧,還想喝水?真是想得美!”
看到阿碧搖頭晃腦,對她痛恨至極的樣子,淩慕兒突然有些後悔了,那日阿木德懲罰她的時候,若她開口求情,會不會讓她對自己感恩戴德,或許還能為她所用?
哎呀呀,人啊,果然在任何時候都需要為自己留條退路。
“對對對,是我異想天開,是我太天真了。我現在是階下囚嘛,怎麼還有資格指使二位伺候我呢,不過……”
淩慕兒慢幽幽起身,雙手負於身後,看似毫無殺傷力的走向二人。
正當二人毫無防備時,她的袖口內突然飛出兩根銀針,分別射在二人的穴位上。
肉眼可見的速度下,二人立刻倒地不起。
“嘖嘖嘖,看來這功力也怎麼樣嘛。”
淩慕兒搖頭歎息著,“你們若乖乖聽話,給我沏杯茶,哪裏用得著受這份苦?”
不過既然這麼輕易就暈倒了,她也該去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
‘景二街,蘭緞坊,三師傅。’
這是阿木拓給她送來的木箱裏,夾藏在禮物內,字條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