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為她的好朋友盤算,卻全然不知道會傷害到無辜的柳芽兒。
…… 海城。
柳芽兒報了美術班後,沒事就在她的辦公室畫呀畫,窗戶那邊的淩少川就是她的禦用模特,她一邊看一邊用鉛筆在紙上畫簡筆畫。
這會兒她正在畫淩少川的鼻子,突然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筆一歪,鼻頭歪到了半邊,她忍不住,“哈”地一聲大笑起來。
怕淩少川聽見,她急忙捂住嘴巴,可看著那個大大的歪鼻子,還是忍不住想笑。
淩少川聽見她打噴嚏,轉頭看了她一眼,卻見她突然大笑,心裏大為奇怪,打一個噴嚏而已,她這麼開心? 他再仔細一看,柳芽兒看著辦公桌上的一張紙在笑,看來,她大笑應該和那張紙上的東西有關。
淩少川好奇她在笑什麼,起身往這邊走來。
柳芽兒轉頭看見他過來了,急忙把那張紙揉了扔進垃圾桶裏,然後點開了網上的笑話。
淩少川過來問:“在笑什麼?” 柳芽兒說:“我看到這個笑話,就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 淩少川看了看,感覺這笑話很一般,不至於讓她突然大笑出聲。
他在那邊明明看見她辦公桌上有紙,但現在桌上沒有紙了。
他往垃圾桶裏瞟了一眼,看見一張揉成一團的紙,不動聲色地問:“你剛才打噴嚏,是不是感冒了?” “沒有。
”她搖頭。
“身上冷不冷?” “不冷。
” 淩少川不放心地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探探自己的額頭,感覺她的體溫正常。
他轉身接了一杯水過來,說:“多喝水。
”就出去了。
柳芽兒看著他的背影,也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在她的記憶裏,淩少川摸她額頭的次數非常有限,以前她爬不起來了,他才會摸她的額頭。
現在她隻不過打了一個噴嚏,他也摸她的額頭,他真的溫柔了很多。
柳芽兒端起水杯喝了幾口,心裏甜絲絲的。
但是,她又想到了那個老問題,如果他的記憶恢複了,還會對她這麼溫柔嗎? 淩少川不恢複記憶,柳芽兒覺得他可憐,一個人想不起自己的過去,是多麼可悲的事情。
可是如果他恢複記憶,他們之間的關係可能會徹底改變,他會不會恨她,說她冒充他的妻子? 她想出了神,對剛才那個突然的噴嚏沒有任何預感,然後尿急了,她趕緊起身往洗手間跑去。
淩少川一直注意著她,見她出去了,他立刻跑過來,從垃圾桶裏撿起那張揉成一團的紙。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小心地攤開,看見是一張簡筆畫,畫的是一個男人的側臉,很醜,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大鼻子,誇張得像漫畫,他不由笑了起來。
柳芽兒剛開始學,隻能畫出簡單的輪廊,淩少川還看不出她畫的就是他自己。
他把這張紙折疊起來夾進錢包裏,等他“恢複”記憶後,他再告訴她,這是她的處女作,他一直幫她收撿著。
她在為她的好朋友盤算,卻全然不知道會傷害到無辜的柳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