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啪!!”畢文孝打得性起,順手提起椅子,使一個盤頭,上麵掛的八角琉璃燈,好似鷹雀一般,飛舞滿街。大門外的什物,打得雪片也似。
三花子和幾個同夥曉得勸他不住,隻得由他。平時打架鬥毆都是一齊上,發威風使狠,打得錢冬子抱頭哇哇大叫,大叫的還有旁邊的那美眉。
畢文孝沒有理由不高興,憋了一肚子邪火這下子有得出氣口了,“操你馬操你馬!”跳起腳來大打特打,圍繞錢冬子七手八腳猛攻。
也就是那麼一眨眼的工夫,打得痛快淋漓,畢文孝這幫胡作非為的小子自然就忘了形,因此未提防背後那憑空飛過來的凶猛拳頭,一下子擊在他左耳外的腦袋瓜子上,畢文孝感到腦子“嗡”地一聲,空白了好幾秒鍾,如果沒有三花子在中間環節阻擋了一下,或者他的左耳根就報廢了!
那飛來的拳頭太他媽逼地可怕,仿佛跟他有幾輩人的仇恨似的,一家夥差不多就報銷了他這個畢副廳長家的寶貝少爺。
不用說,那拳頭是林長城同誌甩出來的,部隊上練過一招名堂,叫雙風灌耳,他沒采用。單手揮出去,便將正爽的官府少爺那份得意勁兒打得無影無蹤。
底下緊跟上再一腳,畢文孝就給他踢飛了。
畢文孝少爺暈頭轉向之後第一句話(也是唯一的一句話)便是流行於深城的叫罵:“丟你老姆!你們反了,臭保安竟敢打老子,給我上,往死打,打死我負責!”
不料,林長城不打便罷,一旦出手了哪裏還容得幾個小子還手,他象一隻被邪惡惹火暴怒的獵豹飛起身形,先是一個封眼,鎖喉,再側踹,快速反應幾乎都沒讓旁邊圍觀的人看清是神馬回事,幾個衝上來的小子就紛紛倒下爬不起來了。
緊接著,林長城一腳蹬在轎車上騰空而起,被他一把抓住騰空而起的還有畢文孝,雙手一收,一甩,再狠狠一拋,手腳嫻熟幹淨利落,“啪嗒”一聲落在地上,畢文孝少爺差不多就摔個半死了。
準確一點說,是兩個人合力將他從地上提起來扔向空中又跌落下來的,那兩個當眾表演“摔活人”節目的主持人是彼此之間年紀相當的青年,同是身穿著保安製服,一個是林長城,另一個自然是錢冬子。
小陸那時剛去廁所裏放了一泡熱尿,愜意地哼著流行歌曲走出來,大門外打起來了,他一眼看見三花子正一聲不響地從車裏抽刀朝林長城背後飛步靠近。
“危險!必勝——”他提提褲子,一陣風似的刮過去,分開圍觀群眾衝上前時,左手一個封眼,右手奪下那刀,林長城那決定性的一拳已經轟然擊出。
他直歎可惜,遲來一步的小陸與錢冬子分別抓住少爺畢文孝的胳膊,用力一提一拋,問題就變得更嚴重了。
他們料不到這個平時飛揚跋扈、想吃女人“豆腐”的官二代那麼不頂事,這麼一摔一拋一家夥就躺在地上跑死了一樣,僅僅聽見他口中擠出“哎呀媽呀”一聲呼嚎,接著便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是裝死還是真的沒了命?都不可能。
其實,錢冬子先前拉扯住林長城,貼他耳邊說的那一番話就是怕他出麵惹事,三個人裏麵的林長城,別看在大門口做保安前倨後恭,骨子裏卻是早年的九龍山強盜一般。
要不是和諧社會,早生幾十年他三個弟兄拉竿子起事,為首的必是林長城,也必定是善用一把單刀,端的飛簷走壁,武藝高強,兼且百步穿楊,殺富濟貧。
第二個就是錢冬子,也使得好一條鐵棍,江湖上頗頗有名。
第三個應該是小陸了,乃林長城、錢冬子的保安結拜兄弟,年紀雖小二歲,本事卻勝著哥哥。善用一根2500伏的黑電棒,一捅人一個跟頭,生得唇紅齒白,江湖上必定叫他賽元慶。
這三位英雄,如果早生幾百年,在九龍山嘯聚三五千嘍兵,專劫來往客商必定不在話下,那怕成群結隊,他們定要見麵均分一半。你若倔強對壘,隻是白送了性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