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爺?”二人問道。
“我啊!”林長城哈哈大笑,聽到這事兒後覺得很不可思議,見錢冬子、小陸二人說這種話,無奈地一笑,說真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呀,“你們兩個他馬的後悔了不成?”
“沒!”錢冬子首先搖頭否認,小陸隨後也解釋他絕對不是後悔的意思。
“這不結了!”林長城道,接著他便做出了解釋。
並叫大家放心,說“當一輩子保安有什麼好,不就一狗嗎?我有預感,丟他老姆!這回咱們隻怕是因禍得福啊,想過沒有?後麵肯定有好工作等著咱呢。”
其實他心裏明白,錢冬子、小陸也不過就那麼說說而已,發發牢騷,讓人關了七天,沒想到出來工作還是讓畢文孝那少爺給馬逼地砸了!
怎麼說,他們兩個包括自己也是七百個不服八百個不憤一肚子不滿啊!
現在好了,連晚上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了,上哪困覺去?
“住店!”
對於錢冬子、小陸的這個疑問,林長城不以為然,眼睛一瞪:“活人叫尿憋死啊,不是有錢嗎?有身份證嗎?找個小旅店,怎麼還他馬的不對付一宿?明天再說了!”
林長城為什麼這麼恨?他覺得自己和錢冬子、小陸現在的命運正是要火的時候,那一句“病態”就是給他這兩個小兄弟撤火呐。
他認識冷豆豆就跟一腦袋頂在了錢櫃上似的,滿眼都是金花兒。雖然萍水相逢,可從看守所出來之後他容不得別人說冷豆豆不好,一絲一毫都不行。
再一個,冷豆豆跟他妹子小花得差不多,看著心裏就舒服,就有心要保護她,都二十多年了,除了自己的親妹妹,他沒接觸過任何一個女孩子,就這麼一直孤獨著。
但是哪個要是敢對他妹子不好,馬的,除非他腦袋瓜子硬。
好不容易機緣巧合遇見了冷豆豆,他愛冷豆豆,卻不能說,畢竟,人家那麼漂亮養眼,又是空姐,自己僅僅是個小保安,現在保安也不是了,小流氓?流浪漢?
但自己不能叫她受屈,總做得到吧?
一點兒屈都不能受,是男人嗎?這就是他這次英雄救美人後絕不後悔反而感覺榮幸了。
其實還有一點林長城沒說,他沒法說,也不能說。
自己雖然現在混成了這樣,帶著錢冬子、小陸兄弟三人,一人胳膊肘兒夾個小行李卷,好像無家可歸的野狗一樣,但並不是說這輩子就永遠不能出人頭地了?
他的野心勃勃,大著呢。有錢人當官的可以隨便處理他們,同樣的人,人家那樣,他們卻這樣,自己怎麼就不可以想辦法混入官途,也當人上人呢?
“其實,我也不是真的後悔,後悔當個毛呀,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錢冬子忽然嘻嘻哈哈笑了。
見林長城對冷豆豆讚不絕口,反倒把他們一頓臭罵,一個勁兒地在大街上邊走邊分析研究這個比他們也小不了幾歲的冷豆豆,錢冬子、小陸也改變了原先抱怨的口氣。
慢慢覺得自己也許太王八蛋了吧,不是物!
本來嘛,怎麼說冷豆豆也是一弱者,美女受人欺負,光天化日之下當街耍流氓,咋樣自己和小陸也是個長雞雞的男子漢,17歲,距離成人隻差不到一歲了嘛,怎麼能見了那天交通廳別墅門口那樣的事情不管,不管還是個人嗎?
管了,現在又後悔莫及,當然也不算是好漢。
錢冬子、小陸笑吟吟地看著林長城。林長城是他們的主心骨,鐵了心,情緒自然好多了,三人找個地方坐下東拉西扯地又聊了一會兒閑話,看著時間不早,這才一前一後起身,並排繼續前進。
一年前,林長城畢業後,在原來“體育場”那兒開了個服裝攤兒。有一次他去廣州進貨,這回去的時間長點兒,半個多月還沒回來。在外憋得難受,就到馬路上、商場裏看看姑娘過過眼癮,趕上人擠人的時候還能在人家身上蹭兩下。
那會兒不像現在,街筒子裏滿世界的都是小發廊、洗頭房什麼的,要擱著現在,林長城也不會差點兒給淨了身。
林長城說話算數,字字句句,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讓人感覺到吐口唾沫都是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