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淵呼吸一滯,心跳快得差點從胸腔裏蹦出來——小丫頭說什麼?
等不到他的回答,她眉間便多了一絲若有似無、如煙籠罩一般的怨念和憂愁:“世上的其他男人我都不信,那都是被欲br望驅使的身體本能,隻有你,我相信隻有你對我的喜歡是發自真心的。所以,我隻願意將自己交給你。阿淵,我想知道那個神奇的世界是什麼樣的,隻有你能做到,我也隻讓你做到,你帶我去感受一下,好不好?”
她一隻手按在他的心口,一隻手摟著他的脖子,她能清楚地感覺到,他心跳又快又重,他脖子上的脈搏也跳得又快又急。手下的觸感,真實又清楚地告訴她,眼前這個人,既不是她想象出來的,也不是沒有血肉的靈體。
他是真實存在的,能擁抱她,並且能給她一生,能陪伴她一生的人。
同時,這心跳也告訴她,心動的、激動的、情動的,不隻是她,他也一樣。白露都做好準備,今晚拚一醉,放心大膽地做事。
可沒想到的是,虞淵深深地吸了口氣,她的手從身上摘下。白露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他順手抓起搭在沙發扶手上的毯子,將她包了個結結實實。
除了頭沒裹起來,身上簡直就是個蠶蛹!
白露目瞪口呆,一句指責直接說出了口:“虞淵,你這死男人嫌棄我!”
“我沒有,我隻是無法接受自己做這麼禽br獸的事。”虞淵飛快走到客房的小冰箱麵前,掏出一瓶冰水骨碌碌直接灌下。
給自己降降溫。
白露聽得目瞪口呆,什麼?他有道德負罪感?他是不是古代人?她不得不提醒:“我成年了!”
哪來什麼禽br獸?她又不是未滿十四歲!
“阿露,你才19歲!20歲才是法定結婚年齡!”
“虞淵!”白露艱難地站起來,想掙脫毯子,卻發現毯子被這死男人打了個結,她掙不開。
氣死了!
白露一邊姿勢別扭地往他身邊跑,一邊抗議:“你們古代人十三歲及笄,十四五歲嫁人的那麼多!再說了,我身體是19歲,但我心理年齡是29……”
她好說歹說,虞淵竟然還是那一句:“我明白你情不自禁,我也一樣。但我作為成年男人,心智成熟穩重,應該對你負責……總之我不能這麼做!”
“……”白露沉默了三秒,領悟到這男人說是說不通了,不如行動吧。她白露做事從來都是行動派,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管別人什麼看法?
她蹦躂著到了虞淵身邊,眼睛一閉就要往他身上摔。可身體才剛歪了一點,就被人抓著肩膀,扶正了。
他的手心都是汗水,濕熱的觸感透過她薄薄的純棉襯衫,傳到皮膚上。
原來聲音的鎮定,都是強撐著的。
白露很清楚,情不自禁一旦是雙向的,隻要她再強硬一點,再出格一點,就會成功。可那樣一來,就索然無味了,好像她強上一樣。
她隻能住手,嘟囔著:“你這老古董。”
“老古董好過輕浮浪子。這無關貞操不貞操,隻是希望彼此慎重,不要做讓對方後悔、傷害對方的事。”虞淵將一瓶冰水全都灌下,隨手將塑料瓶丟在垃圾桶裏,隨後將她橫抱起來。
“現在,喝醉的人要去洗澡睡覺了,有沒有問題?泡完澡能自己回臥室去嗎?”
白露故意問:“如果不能呢?”
“那就是對我自製力的考驗,我可不是你們小女生看的那些霸總文男主,什麼‘引以為豪的自製力瞬間崩潰’。立馬給你裹得緊緊實實,丟回床上,轉身就走,絕不糾纏。”
虞淵將她抱進浴室,放她在椅子上做好,先將水放了。
白露故意糗他:“喲,老古董符靈先生,還知道霸總文裏引以為豪的自製力啊?”
“哼~”虞淵輕哼,將水放好了,再將她身上的毯子解開。關上門之前,他再三強調。“注意安全,有事叫我,不許胡鬧。”
不等她回答,馬上關門就走。速度快得,好像逃離。
白露扶著牆站了一會兒,噗的一聲笑了。
世上還有這種男人!要知道她可是高和諧文女主,原著裏描述過,這具身體和這張臉,沒有男人能抵抗誘br惑。
或許,一切都不一樣了,她已經掙脫了原著強加的命運,迎來新的生命曆程。現在,該是準備將來的時候了。
白露美滋滋地泡了澡,回到臥室,發現自己的包包已經放在床頭櫃上了。她靠在枕上,抓起手機,看到那個置頂的名片,便笑了。
她置頂的兩個對話,一個是五人群聊,另一個,則是個人對話。那對話先是用“虞老師”這個ID,後來變成了“宋淵”,然後一直沒有改變。在“宋淵”的對話下,還有另一個對話,ID是“葉疏”。
今天之後……白露咬咬嘴唇,將置頂的個人對話,從“宋淵”改成“老古董”,然後給他發了條消息。
[阿露:晚安。]
十幾秒之後,手機振動,置頂的對話冒出個紅色的①。
[老古董:晚安。]
白露將手機放在枕邊,伸了個懶腰,美滋滋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早上,白露醒來,剛好收到馮夢琪發來的消息。
[夢琪:露露,你沒事吧?]
白露一邊伸著懶腰,一邊給她回了電話:“夢琪,我沒事。”
“……那就好。”馮夢琪的語氣裏有鬆了一口氣的意思,聽起來,她的聲音雖然慵懶,但沒有某種事後的旖旎。
可這口氣還沒鬆到心裏,白露就拋下了個炸br彈:“實際上,我非常好——夢琪,我談戀愛了,昨晚跟葉疏在一起了。”
馮夢琪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什麼?!那你們昨晚——”
“很遺憾沒有發生什麼,我倒是想,可惜,他覺得我年紀太小了,未滿二十歲,不宜發生某些事,否則會影響身心健康。”
“……”馮夢琪聽得又好笑又好氣,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她忽然意識到一件事,這份戀情裏,白露並沒有處在被動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