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跛叔(1 / 2)

鯀爺實則乃是加勒比島的一名小頭目,此番歪打正著之下竟然將你與郭嘉一舉擒拿,當真有幾分戲劇之感。不過眼下你顧不得憂慮典韋等人是否能夠搭救自己,而是對這加勒比島的島主產生了幾分好奇之心.

“誌才兄,以汝經天緯地之才,這加勒比島的島主斷然不會屈才若此,如今卻被囚居於此,著實令人費解?”縱然郭嘉心思機敏也百思不得其解,是以柳眉微皺,揚聲問道。

“奉孝,說來慚愧,個中緣由也是戲某遲遲不肯屈服的原因!”戲誌才苦笑一聲,兀自搖頭輕歎道。

“願聞其詳?”郭嘉顯然看出了戲誌才的難言之隱,眼眸深處靈光乍現,似乎捕捉到了什麼。

戲誌才的目光一凝,表情當下變得唏噓不已,往事如風,卻在記憶深處百轉千回,層層暈開,對於加勒比島的怪誕情愫竟也瞬息之間變得煙雨飄搖起來...

“起床了,起床了!加勒比島不養閑人!”惡狠狠的吆喝聲恍若一陣驚雷唬得戲誌才頗不自知地一陣哆嗦。

自從被擄至加勒比島已有數十日光景,戲誌才乃一介謀士,縱有經天緯地之才也擺脫不了“百無一用是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的尷尬情境,是以,加勒比島所謂的日常勞作對於其而言當真是苦不堪言!

一名名大漢赤裸著上半身,皮膚黝黑,汗流浹背,亦步亦趨地或扛或抬著偌大的石料,往來奔走,戲誌才亦是混跡其間,興許是文人的那股子酸腐之氣,卻也顯得卓爾不群。

驕陽如荼,暑氣滋蔓,戲誌才孤寞的身影迎風蕭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縱是傲骨錚錚也難架身心俱疲,當真是度日如年,苦不堪言!

更有甚者,戲誌才的身子骨偏弱,大多村野莽漢並不願意與之為伍,眾所周知,雙人合力抬石當然是事半功倍,然而一人長此以往,在石料的搬運量統計上,戲誌才的數據始終是辣眼的最後一名。

加勒比島之上有兩座別致的樓閣,分別稱之為風雨樓與滄海閣,取意於“風雨飄搖慰長天,一眼滄海是萬年”,風雨滄海的意境確實源遠流長。

滄海閣,薄紗輕垂,隨風輕曳,伴隨著古箏的叮咚之聲,原本“呼哧呼哧”搬送石料的眾人竟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駐足傾聽,陶醉其間......

雖然這古箏之鳴百轉千回,餘音繞梁,但是無關乎是否通曉音律,隻道其音靡靡,忽而小橋流水,潺潺如湧,忽而金戈鐵馬,氣衝牛鬥!

一支筆屏氣凝神,疲倦的臉龐上流露出幾分悠遊之色,化外之地竟然還能得聞如此佳曲又怎能不教其忘乎所以,陶然深陷。

興許是意境所致,戲誌才原本渾濁冷漠的眼神之中竟綻放出熠熠光彩,連日的疲勞也似隨之一掃而空,隻見其信手一揚,手中早已采下了路邊不遠處一棵矮樹上的嫩葉,唇齒輕沾,一曲葉華之章竟不期然間與古箏之聲交相呼應。

音波流轉,如訴衷腸!當真是“空中幾處聞清響,欲繞行雲不遣飛...”

“唱得紅梅字字香,柳枝桃葉盡深藏。”

......

“含羞斂態勸君住,更奏新聲鳳求凰。”

佳曲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戲誌才與神秘人之謂也。

高山流水遇知音,戲誌才胸懷熱忱,頗有相逢恨晚之慨。